小余:sos——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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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柳苑抱着必死的决心给闻新玉汇报完毕后,扭头点开了饭搭子的聊天框。
余柳苑:“SOS——!!!”
庄乘风:“咋的了?”
余柳苑:“你下课了吗?”
庄乘风:“差不多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余柳苑:“QAQ你能不能来计算机系找我?”
庄乘风:“好啊,我这就过去。”
余柳苑:“要是我一会儿还活着,我请你吃一家很不错的日料。”
庄乘风:“?”
发完微信,余柳苑摁灭了手机,安详的趴在桌上,心道:大庭广众的他不能杀我灭口吧?庄乘风那体格子也挺壮实,应该能跟闻新玉打个五五开吧?
没一会儿,闻新玉急匆匆赶来,跟他前后脚的还有闻讯而来的救星饭搭子庄乘风。
余柳苑的眼里有光了。
闻新玉也顾不上旁人,看了余柳苑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说着,大步走向路迢的方向,蹲在他旁边一摸脑袋。
坏了,这体温能煎鸡蛋了。
庄乘风虽然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对着对面更不明就里两张新面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闻新玉轻轻拍了拍路迢滚烫的脸蛋,小声道:“昭昭?昭昭?”
路迢迷糊道:“嗯……”
闻新玉:“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路迢处在快要晕倒的临界点,只能任人摆布,由着闻新玉把他背了起来。
路过余柳苑的时候,闻新玉倒也没说什么重话,只道:“你再帮昭昭请个假吧,他这情况估计要病好几天了。”
余柳苑:“收到!”
闻新玉背着路迢离开后,劫后余生的余柳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庄乘风:“那怎么说,咱还去吃日料吗?”
余柳苑十分坚定的:“吃!”
日料店里,听完前因后果的庄乘风一口玄米茶差点喷出来,笑道:“原来你着急把我喊来,是怕新玉揍你啊?”
正在刨饭的余柳苑:“昂。”
庄乘风:“那不至于,他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再说小路生病也不能怪你啊。”
余柳苑:“我这不是怕他一时冲动吗,再说我跟他又不是很熟,我上哪儿知道他什么性格。”
庄乘风奇道:“嗯?他跟小路谈恋爱有一阵了吧,没介绍给你认识过?”
余柳苑一噎,差点说漏嘴,赶紧找补,“那不是他两今年才回国吗,之前也没机会见面。”
庄乘风不疑有他,道:“也是。”
余柳苑一声叹息,道:“大夏天的感冒最难受了,生病了嘴巴里可淡了,吃得还更清淡,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庄乘风好笑,“那生病本来就是要吃些清淡的。”
余柳苑转念一想,有些后怕,道:“不能传染给我吧,还是预防一下,我可不想天天喝粥吃青菜,跟出家了似的。”
放下碗,余柳苑一个高举手,喊道:“老板!再来两碗大葱味噌汤,要致死量的葱!”说着,扭头一看庄乘风,道,“你也预防预防,大葱有益于防治感冒,这是土方子。”
庄乘风彻底服了:我看你就是嘴馋。
医院里,闻新玉陪着路迢坐在急诊室角落的椅子上,路迢扎着吊瓶,靠在闻新玉肩上,双眼紧闭,昏昏欲睡。
闻新玉就静静的让他靠着,时不时观察他一下。
一瓶药水打下去,路迢开始散热,额头上渗出许多密密的汗珠,闻新玉没带纸,找坐在对面的带着小孩的年轻妈妈借了几张,道了谢,轻轻的给路迢擦汗。
对面的年轻妈妈好奇他两的关系,看得出来闻新玉的混血身份,路迢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蓝色的眼睛,她小声的问道:“你弟弟?”
闻新玉:“我对象。”
年轻妈妈:“哦哦,挺好的……”这也不稀奇,当代社会风气开放,早就不是那个封闭的时候了。
过了一会儿,孩子闹着上洗手间,年轻妈妈领着孩子就走了。
路迢缓慢的把脑袋从闻新玉的肩膀上移开,垂着睫毛,小声道:“你又开始了。”
闻新玉不解:“我怎么了?”
路迢:“你为啥到处说咱两的关系啊?”
闻新玉更不解了,道:“这怎么了,又不是胡扯,有什么不能说的?”
路迢病中,却处于神经敏感的时候,他以为闻新玉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之前因为这个事两人闹过别扭,只是不了了之了,矛盾并没有解决。
路迢没有不愿意承认,只是……“你好歹算半个公众人物,搅和上这种新闻,我担心有人拿来做文章,影响你以后比赛。”
“那不至于,”闻新玉道,“再说我一没出轨二没乱来,就是正常处对象,我不心虚啊,怕什么别人说。”
路迢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担心闻新玉的前途受损,不允许这条路上有一点瑕疵,又实在没忍住借他失忆趁虚而入这一巨大诱惑,说不好他这份顾虑是因着闻新玉还是因着他自己。
许久,路迢重新靠在了闻新玉的肩上,闷闷道:“对不起,又耽误你训练了。”
闻新玉脖子侧了侧,把侧脸靠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回应道:“没关系,你快些好起来,过几天我训练的时间加长,你可得等我回家。”
路迢心里暖暖的,“好。”
打完了吊针,路迢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闻新玉开车载着他直接回了景泰路。
到家才不过四点一刻,路迢下了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闻新玉,突然嘴一撇,伸手出去,道:“要背。”
“好。”闻新玉有求必应,稳稳的把路迢背在背上,工作日的下午这个时间点,小区里空寥寥的,他们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到11楼的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
闻新玉一点不费劲儿的驮着一个小包袱,回到家里,背上的小包袱还赖着不想下来。
闻新玉也不催,单手拖着路迢的屁股,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黄色小软件,准备订个外卖。
划着划着,路迢伸手一指海鲜粥,道,“我要吃这个。”
闻新玉:“海鲜不能吃,换一个。”
路迢收回手搂着闻新玉的脖子,脑袋靠上去,不说话了。
闻新玉侧过脸去看他,笑了,“等你好了,我们再开车去上次那个小岛,吃新鲜的。”
“好吧。”路迢只好妥协,但还是搂了搂闻新玉的脖子,道,“那你可答应我了。”
“答应你了。”闻新玉又划了划手机,看到另一家老火粥店,点开了一份清粥,问道,“先将就两天?”
“好。”路迢看差不多了,挣扎着要下来。
闻新玉拖着他的屁股没让他动,问道:“怎么要下来了?”
路迢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嫌累啊?”
“我训练的时候,提着器材十分钟教练都不让动,”闻新玉道,“你又不沉,哪里就累了。”
话虽如此,但被背着的那个人其实也没有说就多舒服,肯定是比不上沙发舒服,闻新玉退后几步,稳稳当当的把路迢放进了沙发里。
盛夏的天,两人都热出了一身汗。
路迢最是讨厌身上有汗,黏黏答答的难受,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洞穿一切的闻新玉打断道:“不行,现在洗澡最容易反复了,只能擦擦身子。”
路迢觉得自己要抑郁了。
晚上,路迢靠在床上,一边测着体温,一边接余柳苑的电话。
余柳苑:“你好点儿没?”
路迢嗓音还有些嘶哑,道:“退烧了,还没好透。”
余柳苑:“替你请了两天假,你好好休息吧。”
路迢:“嗯,多谢你了,等我好了落后那些工作我一定补上。”
“好透了再说吧,”余柳苑正在吨吨喝奶茶,道,“你是没看到,你家那口子看你烧成那样,好悬没生撕了我。”
路迢憋笑,“怎么会呢,我生病又不赖你,是我不想耽误他时间照顾我,再说了,以前生病不也是扛一扛就过去了,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兴师动众的。”
余柳苑吧嗒吧嗒嚼着珍珠,道:“谁知道呢,可能上天看你有了对象,就剥夺了你独立的意志,身体上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路迢很想翻白眼,但现下这不是最主要的,要紧的是他吊完了水,喝了一天的粥,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听着余柳苑吧唧嘴,馋得不行,问道:“你吃什么呢?”
“奶茶啊,”余柳苑狠吸了一口,放下奶茶又拿起别的,道,“还有炸串。”
路迢要气疯了,“怎么不吃死你?”
余柳苑莫名其妙,“哎?又不是我生病,凭啥不让我吃?”
路迢诅咒道:“有你病的时候,你等着吧!”说完,恶狠狠的掐了电话。
余柳苑不可思议的看着通话结束的屏幕,愣了起码三秒,“什么人啊!还咒我?”
庄乘风递上纸巾示意他擦擦嘴,道:“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说到吃的余柳苑可就不气了,指挥道:“这你就不懂了,吃炸串得大口,越辣越要快,来,你跟我学——”
这边掐了电话的路迢开始黯然伤神,眼前全是奶茶和炸串。
闻新玉端着凉白开走进来,道:“体温计我看看。”
路迢把体温计递给他,顺势接过杯子,一口都不想喝。
闻新玉:“很好,已经退烧了,希望今晚不会复发。”
路迢充满希望的:“那是不是可以洗澡了?”
闻新玉铁面无私道:“不能。”
路迢又接着:“那——”闻新玉打断道:“不能,开空调更不能。”
路迢顿时蔫成了一颗倒春寒中饱经风霜的小白菜。
闻新玉:“再忍忍,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
路迢无精打采,道:“今晚可怎么过啊。”
但在闻新玉这里,生病是大事,而且若不是自己今早任性,执意要去学校,说不定都走不到发烧这一步,闻新玉已经心软放过了一次,不可能再通融第二次。
路迢在闻新玉审视的目光下,乖乖吃了药,就着没有一点点味道的非常纯净的生命源泉。
觉得自己真要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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