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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的第二天早上,闻新玉接受了全面的检查,趁着这个时间,路迢去了一趟闻新玉下榻的酒店,拿着他的房卡刷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闻新玉是作为华侨射击运动员回归国家队才回国的,他的父亲是中国籍生物学家,母亲是俄罗斯籍自由摄影师,两人满世界的到处飞,闻新玉出生在洛杉矶的华人街,由外祖父一家抚养长大,他的爷爷奶奶虽在国内,却在离S市仍有三小时飞行时长的G市。所以,闻新玉来到S市读大学几乎算是孤身一人,他提前将近一个月回国,就是打算先适应一下国内的生活,S市的气候,暂时住在S大附近的一家酒店中,等着开学后再搬进学校宿舍。
对此,路迢早有准备,在他5月份得知闻新玉开学后就要来S市的时候,他扭头就拒绝了L大的保研,立刻申请了S大的研究生,他成绩斐然,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学校的事解决以后,路迢又抢先一步在S大就近的景泰路购置了一套简单的三居室,早早就为二人以后的深入接触做了打算。
陌生的城市,同在洛杉矶长大的两个华侨,都是只身一人,就读同一个大学……等等,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太多了,不怕成不了朋友,只要开始有了接触,路迢后面还有108招等着闻新玉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围城之中。
加之现在闻新玉失忆了,简直是天助路迢也,除了路迢其人,他闻新玉还能依靠谁呢?
闻新玉回国也不过五天,整个房间非常干净,路迢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行李箱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是一些证件,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私人物品,很快便收拾好了。
路迢拉着行李箱下楼,在前台退房时得知,闻新玉住酒店使用的是他自己的信用卡,路迢结算清楚后,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打开了闻新玉的邮箱删掉了账单邮件,又补了一笔款项还清了当月账单,抹去了闻新玉曾在酒店入住的痕迹。
时间紧迫,不然他可以把酒店监控也一并删除,只能暂且留到晚上再继续了。
路迢暂且将行李箱寄存在医院,回到病房之时,闻新玉检查结束,也刚好回到了病房。
此时外卖配送也正好到了,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路迢把外卖打开,熟练的将粥品和小菜摆放好在茶几上,什么是闻新玉爱吃的,放得离他最近,他不怎么爱吃的,放在外面一圈,而他不爱吃甚至现在不能吃的,直接没有打开,等着跟垃圾一并扔掉。
闻新玉虽然失忆了,但口味依旧没变,他慢慢的进食,期间不经意的瞥了路迢好几眼。
昨天晚上见到路迢的第一眼,闻新玉虽然觉得十分陌生,却没有太多反感,或许是劫后余生见到第一位来看望他的人莫名心生好感,或许是路迢其人的长相本就十分乖巧,圆溜溜的大眼睛,稍微有些长的头发柔顺的垂下,小小的脸蛋,整个面部线条非常流畅,再配上他白皙的皮肤,整体给人极其舒适的感觉。
即使闻新玉坦言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路迢的事,他也没有一点旁的情绪,反倒十分关怀备至,将闻新玉照顾得十分到位。
吃完了午饭,闻新玉不由得开始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产生了怀疑,他原本以为路迢只是他的朋友或者同学,但这两顿饭下来,路迢对他的口味非常熟悉,甚至会贴心到将他喜欢的菜色都放在他手边,只是普通朋友或同学的话,会细心到这个地步吗?
闻新玉忍不住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路迢早有应对,回道:“一年多不到两年。”
闻新玉:“怎么认识的?”
路迢:“看你比赛认识的,有一次比赛我报名了志愿者,正好那次你夺冠了,我趁着职务之便,厚着脸皮问你要了联系方式。”
这倒不全是路迢编的,他真的报名了许多次赛事志愿者,不然也不会拥有那么多闻新玉在比赛现场的照片。
但要了联系方式这一块就是瞎扯的了,按照路迢的计算机水平,他想知道什么查不到,还需要问吗?
只是当时的路迢十分低调,头发没有任何造型,脸上还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和遮挡半张脸的口罩,扔在人群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根本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他,更何况是焦点之中的闻新玉。
闻新玉惊讶道:“是你先跟我搭话的?”
“对,”路迢把言语描述得尤为暧昧,道,“是我先主动的。”
闻新玉有点被噎到,主动,这两个字似乎可以代表很多,主动搭话,主动接触,难道还主动了其他的?
路迢适时的侧过脸去,敛着眸子看向窗外,轻声细语道:“一直都是我主动的。”
闻新玉不说话了。
路迢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也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在他人眼中是最好看、最让人动心的,他长得柔和又英气,垂眸之时,像一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梅花,粉嫩嫩的,最惹人怜惜。
而当他故作不经意将视线从窗外转移到闻新玉脸上时,两人交织的视线纠缠在一起,路迢微微张开的小嘴还残留着他刚才轻咬下唇的痕迹,那副小心翼翼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彻底给闻新玉看愣了。
好一会儿,路迢眨眨眼,道:“新玉,要喝水吗?”
这是路迢第一次当面称呼闻新玉,在后者看来,如此亲密的只称呼名字,怎么看都算不上清白。
闻新玉:“好,麻烦你了。”
路迢:“不麻烦。”
路迢说得轻松做的自然,仿佛这已经是他平日里做了千次百次的事情,习惯到伸手即来。
闻新玉坐在小沙发里,看着饮水机前的路迢在用一个白色的马克杯接水,盛夏时节,路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两条又细又直的腿包裹在黑色的牛仔裤里,露出的手臂甚至要比身上的衣服还要白,更别说牛仔裤下露出的那一截脚踝,随着他的小踏步不停移动,白得晃眼。
路迢拿着杯子转过身来,闻新玉才回过神。
路迢:“喝吧,温度正好。”
闻新玉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确实温度正好入口,他确实记得自己不爱喝凉水,就算是大夏天的训练出了一身汗,也不会像其他队友一样猛灌冰水解热,他永远提着一个保温杯,装着温热的开水。
路迢给他接的也是一杯正正好好的温水,这让他不免多想。
闻新玉午休的时候,路迢抽空回了趟景泰路的家,原本想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布置在客房里,想了想,还是提着直奔主卧而去,安置好以后,又将自己常穿的几套衣服和一些基本用品,挪到了客房。
关上房门的时候,关于这套已经拥有闻新玉痕迹的房子,路迢又想好了另一套说辞。
下楼时,路迢紧急在网店购置不少东西,包括闻新玉风格的衣服,他可能会用到的一些生活用品,甚至可能会喜欢的摆件都一并,通通下单。
回医院之前,路迢还抽空跟肇事者在公安局碰了面,在值班民警的调解下,解决了车祸的一些后续手续,当场就拿到了赔偿款。
路迢把这笔钱存在自己的一张不常用的卡里,等着以后找机会直接转交给闻新玉。
忙完这些,路迢回到了病房,闻新玉已经醒了。
路迢提着一盒切好的果盒,坐在了病床前面的小椅子上。
路迢:“睡醒多久了?”
“没多久,”闻新玉忍不住问道,“你去哪儿了。”
刚问完,就看到路迢捧着果盒,他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了,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路迢放下果盒,从双肩包里拿出另一个盒子递给他。
是一款新的手机。
路迢:“你原来那个手机没法用了,我去给你买了个新的。”
闻新玉有些愣,接过盒子有一些不知所措。
路迢又解释道:“很可惜,那个手机有一点老旧了,数据也无法转移,这个手机跟你之前那个是同个牌子的,你使用起来应该会比较习惯。”
这个牌子的手机新品都接近上万,看来路迢连他用的什么牌子手机什么型号都清楚,而且着新上市的手机说送就送的,这两天的住院费用一切只字未提,能做到这个地步,路迢和他绝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路迢看他没什么反应,主动道:“你试一试?”
闻新玉:“好。”
他不需要路迢帮忙,很顺利的完成了打开安装之类的步骤,路迢说得没错,他确实对这个品牌的手机用得十分顺畅,凭着习惯下载了一些软件。
路迢又解释道:“我给你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因为你之前那张没法用了,你又在住院中,不方便到业务大厅补办,就先将就着用吧,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陪你去把原来那张卡补办好。”
闻新玉想了想,道:“或许暂时用不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有特别需要联系的人,除非……我的父母?”
路迢对答如流道:“你的父亲是生物学家,现在在南极考察,你的母亲是自由摄影师,目前在非洲出差,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过了,他们都清楚你出了点小意外,只是暂时回不来,拜托我先替他们照顾你。”
闻新玉:“原来是这样。”
能让父母安心的将自己交给某一个人,这一瞬间闻新玉确信了,他跟路迢之间必然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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