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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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躺在床上，邵小北从工地回来都没有换衣服，他想，又要洗床单了。

李一帆开口：“我说不让你还钱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让你不要这么辛苦，我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邵小北盯着天花板，回答：“钱还是要还的。”

李一帆叹了一口气，“可以慢慢还。”

‌‍精‌‎‌‍‎液‌‍‌‎还在两个人身上，但是谁都不动弹，空气中弥漫着奶腥的味道。

李一帆想，自己今天确实没必要来，蹲在人家门口做什么，找路吗？自己干嘛这么贱。可是他只要一想起上次那种浑身颤抖的感觉他就忍不住。

“真他妈是下半身动物。”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今天，回忆的内容又多了些，邵小北性器硬起来的时候更大，青筋明显，李一帆想着触感，捏自己的腰不撒手。

手机响了，邵小北掏出来看，是妹妹小婷，国庆放假想来市里玩两天。邵小北开始和小婷微信聊天，没有管李一帆。

李一帆自觉无趣，起来擦擦身子就走了。

两次了，李一帆慢悠悠的下楼，他觉得自己有点沉迷这种和哥们一起路的快感，刺激，还有一种隐秘的靡乱。

几天后，邵小北去车站接妹妹，婷婷今天16，上高一，就带了一个书包。邵小北对这个妹妹很亲，妈妈生妹妹的时候难产走了，爸爸又要赚钱，所以妹妹是邵小北用米糊，奶粉喂大的。

“哥。” 小婷笑着跑过来，亲切的抓着邵小北胳膊。

“婷婷又长高了。”

“是吗？我觉得能长到一米七就好了。” 邵小北看着妹妹出落的亭亭玉立，觉得名字起得真好。

“哥，咱们去哪儿啊，我饿了。”

“那就先去吃饭，然后去宾馆把东西放下。”

“不住你家吗？”

“我就一张床，你都是大姑娘了。”

“住宾馆又要花钱...” 小婷担忧的看着邵小北。

“哥有钱，你不用担心。”

吃完火锅自助，邵小北带着妹妹来到宾馆，是个双人标间 。放下书包，小婷就跟着邵小北出门，国庆节哪里都是人挤人，去爬山，排队买票还等了一个多小时。做了索道上山，看着漫山的绿色，小婷兴奋的跟邵小北说：“哥，你快看，那座山像不像大象鼻子，还有那边那个，像个尖嘴猴。” 邵小北不停的给小婷拍照。

邵小北来到城里快一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爬山。他对着这份景色想，自己要努力在这座城市里扎根，活下去。

秋老虎依旧厉害，俩人没爬山也已经汗流浃背，邵小北给他和小婷一人买了根冰棍儿，在树荫底下吃起来。

“哥，你说我选文选理。”

“你成绩不都挺好，看你。”

“我想选理，学生物化学，以后当个兽医。”

“我看行，你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的，干这个挺好。” 邵小北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靠着自己在外打拼，供小婷读书，还有还当时爸爸住院欠下的医疗费。今年开始日子才稍微松快一点，爸爸可以生活自理，并做一些简单的劳务补贴家用。

“爸，还挺好的？” 邵小北像是随便一问。

“嗯，能自己做饭，就是不能提你。” 小婷知道哥哥最想问的是什么。

“没事儿，我不介意。”

邵小北把小婷拎起来，“走吧，起来转悠转悠，不能白来一趟。”

他们走到山崖边缘的照相处，30元一张合影，拍下了他们‎‌‍‌‍兄‌‍‎‍妹‎‌‎‍俩满脸的笑容。

两个人快八点才坐上返程的公交车，小婷已经睡着了，邵小北望向窗外，自己真的很想在家人身边，好久没去看奶奶了。公交车驶过星星点点的灯火，邵小北想其中没有一盏是留给自己的。明天是周二，李一帆上班，可以趁着白天带着小婷一块去看奶奶。

邵小北带着小婷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拿衣服，在楼下看到了蹲在门口的黑影。

李一帆抬眼，看到邵小北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胸腔中燃起怒火，“哟，这是有女朋友了？”

“你有病吧。”

“我他妈等了一你晚上，给你发了这么多信息，一条都看不见？”

邵小北在山上拍了太多照片和视频，没电了。

“手机没电了，找我干嘛？”

“奶奶想喊你去家里吃饭！”

小婷在一旁有点吓着了，说：“哥，这是谁啊？”

李一帆愣住，“哥？你是小婷？” 他又看看邵小北，邵小北开口：“我妹小婷，今天刚坐车过来。” 李一帆自认脸皮厚，自来熟，不然也不能一趟一趟的过来，可是现在却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小北说：“你先回去吧，告诉奶奶我明天带着小婷一起。”

“明天不行，我不在家。”

“就明天。”

“后天我休息。”

“我知道你后天休息，就明天。” 邵小北态度很强硬。

李一帆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躲着自己。他看着‎‌‍‌‍兄‌‍‎‍妹‎‌‎‍俩上楼，扔下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邵小北曾经把他当哥，现在就当自己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自己虽算不得青年才俊，好歹也是一个男的，至于顾着自己下半身爽，让人嫌弃？

有的时候清醒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晚上宾馆，小婷问邵小北那人是谁，邵小北说了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又受了帮助才能现在租得起房子。

“那你干嘛对他这么凶？”

邵小北隐去了后面的事情，也没解释。

小婷知道她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家里欠债都还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当年的人情他哥还是记得，每年过年都让自己带着节礼去拜年，既然这个人帮了他这么多，为什么俩人都互相看不顺眼。

“哥，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邵小北大声道：“你瞎说什么！”

小婷噤声，翻身睡觉。

邵小北关灯，在黑暗中想：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一夜过后，邵小北带着小婷拿着上次买的保健品和一些新鲜水果登门，奶奶正在厨房准备午饭。

“小北啊，你可算来看奶奶了。” 奶奶擦了擦手，忙招呼两人坐下。

“对不起啊奶奶，我就是有点忙。”

“知道你们工作忙，有空来一趟就行，下次可别带东西，这是小婷吧，一帆跟我说了，长得真俊。” 小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下午两三点，邵小北带着小婷离开。

“奶奶人真好，还给我红包了。” 小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有两百块钱。

“你拿着吧，下次我来再给奶奶。”

邵小北带着小婷去了商场，买了几套衣服。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小婷说：“哥，明天你就不用去车站送我了，我自己能行。”

“你是早上六点的车，车站乱，没事儿。”

“这两天没上班，没工资吧。”

“嗯，就两天，等着我加个班就有钱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学习。”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个小丫头，这都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 邵小北知道妹妹心疼自己。

夜深了，他在手机上算账：三天宾馆540元，门票索道两人260元，吃饭水果234元，买衣服356，存款剩下480元，两天没上班，这个月就没有全勤奖了，到手可能2800元，下个月给小婷的生活费不能少，只能还债还得是少一点，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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