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实力坑害老实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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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一只……魅魔？”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尹鹤舟的表情很精彩。

但小团子不懂看人脸色，还因为尹鹤舟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而高兴，非常欢快地应着话。

“是的是的！您就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认错人了呢……”

小团子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魅魔大人的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您才具有这般纯净的力量……”

它说完这句话，还陶醉般地深吸一口气。

深吸一口气是尹鹤舟猜的，其实他看不见小团子的嘴和鼻子。

但人一旦有了某种偏见就会……

尹鹤舟感到浑身一阵恶寒。他伸手把小团子拍开，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尹鹤舟的嫌弃，撒欢一样在尹鹤舟的手掌里扑腾。

它可能以为这是个什么游戏。尹鹤舟以前看到别人家的狗就喜欢这样玩。

他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试图和它讲道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呢？”

小团子一呆，似乎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它局促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迟疑地说：“我可能没办法证明这个……但是您应该知道！末世是真的！最近您身边一定发生了让您感到很奇怪的事情的，对吧？”

尹鹤舟：“你是指你自己吧。”

小团子：“什么？”

“奇怪的事情，看到像你这样不科学的东西不就是吗。”

团子语塞，整个团子都蔫了。

它可怜巴巴地看着尹鹤舟，水蓝色的眼睛里有泪水要溢出了。

尹鹤舟被它这样的眼神看得良心一痛。

“呃，请继续说吧。”

“好的。”团子马上正色。

“您今天一定遇到了很危险的事情，我能感觉到您身上沾染了大量的魔气，而且是已经‘有主’的魔气。事实上，魔气已经入侵了这个世界，但是作为魅魔大人的您是不会被魔气纠缠的，它们不足以侵染您的身体，所以我猜它们是通过寄宿其他生物来伤害您，并试图争夺您的身躯。”

“假设你说的是事实，那么末世又是怎么回事？”

“大量无主的魔气入侵了这个世界，它们浸染了普通人类的身体，可普通人类根本不能驯服它们，于是只能被它们操控着犯下许多杀戮。”

尹鹤舟想起了林昭。

“那……为什么死了的人会被所有人都遗忘？”

“这个世界的秩序还没有彻底崩溃，所以祂会自主修正一些异常。然而随着入侵程度越来越深，终有一天，这种修复也将于事无补。”

见尹鹤舟似乎还在怀疑，小团子又说：“对了对了，我还知道您的觉醒天赋是时间回溯！”

尹鹤舟：“……”

“你早这么说我就直接相信你了。”

团子不好意思地扭着身子：“我不小心忘记了嘛。”

尹鹤舟想了想，又问：“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首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

尹鹤舟带着小团子回到家里。

“首先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尹鹤舟，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魅魔大、唔唔！”

尹鹤舟捂住了它的嘴——介于不知道它的嘴在哪里，尹鹤舟直接把它整只球都捉住了。

“叫我的名字！”

小团子被威胁了，蔫蔫地改了口：“尹鹤舟大人……”

还是很奇怪，但总比之前一口一个“魅魔”要好听多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尹鹤舟问小团子。

“我是来自异世界的精灵，您可以叫我——埃克斯。”

“你好，埃克斯。”

——

“我们真的必须这么做吗？”尹鹤舟问。

埃克斯缩在他的颈窝里，用很小的声音说：“当然——我们必须先找到神明的所在之处，光凭我们两个是无法战胜魔气的。”

尹鹤舟也小声回话：“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们真的必须要挤在这种狭窄的地方里吗……”

他们现在正躲在衣柜里。

埃克斯说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所以对于神明的了解也不多，现在要先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来感应神明所在之地。

它在尹鹤舟家里转了一圈，最后看上了尹鹤舟的衣柜。

一人一球一起进了衣柜。埃克斯闭上眼后就一动不动了，尹鹤舟等了很久，终于耐心耗尽。

但拯救世界事大，他个人感受可以往旁边放一放。

直到埃克斯睁开眼，忽然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进来呢？”

“……”

尹鹤舟拒不承认自己死脑筋，于是转移话题：“之后要做什么来着？”

埃克斯也不追问，开始给尹鹤舟细细讲来。

“这个世界的法则让神明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占有绝大部分世界之力，统领世间万物。然而此界的神明们因为各种原因都主动选择了陷入长眠，于是这个世界由此陷于混乱之中，而魔气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趁虚而入。世界裂口已经被打开了，拥有绝大部分世界之力的神明如果不被唤醒的话，等到其他生灵死绝，这个世界将会被魔气彻底侵占，更多的世界之力将会被转化成魔气，它们逐渐壮大后会侵害更多的世界。”

“尹鹤舟大人，请尽快变回魅魔吧！其实魅魔是非常美丽而强大的种族呢。您早点恢复魅魔之身，我们的救世之路也会更加顺畅的！”

尹鹤舟闭目。按照埃克斯之前教过一次的方法试图变成魅魔，再次失败。

他说：“真的不行。我没有抗拒，但就是变不了，你该不会真的认错了吧。”

埃克斯使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您就是魅魔大人没错，至于没法变身这件事……一定是别的问题，没错！”

它再次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收回了。

它沉思良久：“毕竟这个世界不是您原来的世界，对您有所限制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是不是不太合理？”尹鹤舟问。“我们不是来拯救祂的吗？祂不应该协助我们吗？如果让我们拯救世界不是祂自己的诉求，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埃克斯蹲在尹鹤舟的膝盖上，作沉思状。

它像人一拍大腿一样一跳而起拍了拍尹鹤舟的膝盖。

“也许是因为世界意识不懂我们的语言？”

尹鹤舟和它大眼瞪小眼。

“有点离谱。”尹鹤舟说。“但是一想到人类也不懂跳蚤的语言，我又有点理解了。”

埃克斯点点头。

“既然您暂时变不回魅魔，那么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埃克斯说着，身上忽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

尹鹤舟看到后，第一感觉是烫——他的眼睛快要被烫伤了。但是很快，痛感消失，他看见了些什么。

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明明湖水很深，但尹鹤舟仿佛能看见湖底有亮光。

他不自觉眯起眼睛，仔细看去，发光处一直在隐隐跃动，似乎发光的是某种活物。

在他彻底看清后，眼前的画面就彻底消失了。

埃克斯蹲在一旁，见他清醒了，问：“大人，您对这个地方熟悉吗？”

尹鹤舟摇头。

“没关系呢~”埃克斯得意地说。“我知道在哪里，我会为您带路的~”

尹鹤舟简单地收拾了些必需品，就和埃克斯一起上路了。

湖的名字叫水神湖，尹鹤舟查了资料，离这不算远，但坐大巴车也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尹鹤舟还是选择了乘车——毕竟他总不能靠人腿走过去吧。

终于来到水神湖，尹鹤舟和埃克斯一起对着干净的湖水感叹。

埃克斯：“哇，这湖真漂亮！”

尹鹤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这里我就好想进入养老生活啊。”

埃克斯：“！不可以！”

“只是开玩笑啦。”尹鹤舟笑。

不过这种感觉倒不是假的。尹鹤舟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些沉眠的神明不会是因为厌倦一切于是选择了避世吧？

没等他深想，埃克斯已经开始催促。

“我们快点下去吧！”

尹鹤舟一愣。“下去？什么下去？”

埃克斯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下水里去了，我们不下去怎么找神明呢？”

尹鹤舟脚底一滑转身就要走，埃克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把尹鹤舟一撞，一人一球就双双摔进了水里。

尹鹤舟被呛得猛咳嗽，想骂人的话也被咳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他扑腾着想抓住什么，最后只一只手握住了埃克斯这个毛球。

埃克斯还在他掌心里大声喊话，给他鼓气：“尹鹤舟大人，你快睁眼看呀，有没有找到亮晶晶的东西啊？”

尹鹤舟睁不开眼，也不想看。

他紧紧闭着眼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疼痛，如果睁开眼的话，更是不敢想象。

尹鹤舟觉得自己可能会在拯救世界之前就死了。他想起了前两次死去时的时间回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一样。如果再次重生，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把埃克斯暴揍一顿……

世界忽然安静了，尹鹤舟听不见一点声音，呛水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试探着睁开眼，埃克斯静静漂浮在他的眼前，发出淡淡的光芒。

埃克斯的声音直接传入尹鹤舟的脑海中：“请您现在唱这首呼唤神明的歌吧。”

他跟着埃克斯一句一句唱着听不懂的歌曲，唱了许久，可水里没有半点动静，熟悉的窒息感又再次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唱得太差了，神明没有理会他的呼唤。

他急得要落泪。无法呼吸的痛苦快要把他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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