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哪一种,都令他无比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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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孔亦卿的福,孟致舒没再做噩梦,一觉安稳地睡到天亮,和孔亦卿一起前往火车站。
在平宁市中转的时候,孔亦卿突然道:“我就是在平宁一高读的高中,说起来很久没回母校了。”
孟致舒也在平宁一高读过书,不过高一只读了半学期,就转学到了京都。而一说起高中,孟致舒又想起了孔亦卿暗恋过的那个少年。
等等,那个少年也是高一转学,他也是高一转学。初见时孔亦卿还说他像一位故人。
会有这么巧吗?
他又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见过像孔亦卿一样的人。他不敢妄自对号入座,但胡思乱想也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他最后决定等从京都回来就向孔亦卿问个清楚。
孟致舒掩下情绪,不动声色地接了话茬:“平宁一高……有很多银杏树。”
孔亦卿点了点头不再吭声,他承认自己故意提到平宁一高是在试探,但好像每次提到高中,孟致舒的神情都有些躲闪,使他不忍再继续这个话题。孔亦卿向来有话直说,不喜欢内耗,但又不想把孟致舒逼的太紧,所以即便他已经有了猜想也迟迟没有求证。
现在看来,拖的越久反而不是什么好事,眼下忙着官司的事,也无暇顾及,于是他暗暗地想:“等从京都回来吧,回来就说个明白。”
两个人都怔怔地看着高铁窗户外疾驰的残影,看上去各怀心事,但其实已经想到一处去了。
下午的时候,孟致舒和孔亦卿顺利到达京都。以前的孟致舒独自赶车是常事,偶尔回京都的时候叶蓁会来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来来回回。上次回云城,他看见孔亦卿在车站等他的时候,心底突然涌上一种复杂的情感,泪水也不受控制的倾泻而下。
那时孟致舒只觉得自己委屈,但具体委屈什么,他也说不清。明明自己十几年都是这么过的,按理来说早就习惯了,但一个小小的改变像是让他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告诉孔亦卿那天他哭不是根本不是因为路上遇见了“宋师傅”,也不是因为晚上做噩梦,而是他破天荒的有了一种叫归属感的东西,而这种感觉的源头就是孔亦卿。
此刻他和孔亦卿结伴同行,心里又一次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塞满,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想的出神,孟致舒都没注意自己已经落后了孔亦卿几步。孔亦卿转身停下脚步:“怎么了,我走得太快了吗?”
“没有,刚才没注意”孟致舒快走两步赶上孔亦卿,小声道:“谢谢你……亦卿。”
孔亦卿放缓了步调:“怎么最近这么喜欢说谢谢?我说了,对我你不用见外。”
袁奕阳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此刻他正戴着一副半框眼镜,微微皱着眉看着手里的资料。他穿着相对正式的衬衫,但坐姿却有些潇洒肆意。孔亦卿对他这幅样子见怪不怪,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袁奕阳应了一声,但视线却没离开手里的纸,眉头还越皱越深了。走到办公桌前,孟致舒还依稀听见他小声骂了一句“靠”,那语气里的愠然并没有因为音量而减少半分。孔亦卿故意不吱声,只是和孟致舒直愣愣地站着,看袁奕阳什么时候能抬头发现他们。
袁奕阳又看了几秒,突然发觉来人没有讲话。本来看逆天诉讼请求就烦,手下人汇报工作还拖拖拉拉的,他不禁有些不耐烦地抬头:“什么事……”
袁奕阳说话的尾音拐了个弯,他在半秒内换了一副表情,同时扔下手里的资料,匆忙站起身,“亦卿呐~你可算来了!”
孔亦卿不理会他,向孟致舒介绍道:“这就是袁奕阳,也是这律所的老板。”
袁奕阳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袁奕阳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又乐呵呵地面向孟致舒,礼貌地伸出手:“你就是孟致舒吧,我听亦卿提起过你,幸会幸会。”
孟致舒也礼貌地回握住他:“你好啊。”
闲聊几句过后,袁奕阳说自己还有案子要处理不能多陪,让孔亦卿和孟致舒二人自便。正好孔亦卿还有些情况要向委托人了解,于是他们从袁奕阳的办公室出来,约见了委托人。
委托人陈女士与丈夫王先生育有一女,大概三个月前,王先生事业失意,丢了工作,他把怨气和愤怒发泄在自己妻子身上,陈女士为了孩子默默忍受着一切,同时她也冷静地收集着丈夫家暴证据,为提起诉讼离婚做着准备。
孔亦卿与陈女士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孟致舒刚踏进店门,就被一个女人吸引了目光。她坐得端正,甚至端正地有些过头了,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勺子搅着咖啡,但手背上有一道可怖的血痂。她眼睛虽看着咖啡,但注意力却不在上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孟致舒想这应该就是陈女士了。
孔亦卿和孟致舒缓步走了过去,陈女士向他们露出一个礼貌优雅的笑。走近以后,孟致舒又发现陈女士的眼下有些淤青,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了。孟致舒猜她可能身上也有伤,所以才端坐着免得牵连伤口。
孔亦卿正经道:“陈女士,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过了,这次来主要是聊一下关于诉讼请求的事,你有什么诉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陈女士抿了一口咖啡,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要孩子的抚养权,朵朵刚上小学,我不能让她跟着那个恶魔。我还要……”
她顿了一下,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一想到孩子,她还是补全了那句话:“我还要钱……越多越好。”
孔亦卿并不觉得这样的诉求有什么不合理,相反他非常理解委托人的心情。他打过大大小小的官司中,女性在婚姻关系中往往处于劣势地位,没有自主收入来源,如果离婚,她们必须为自己争取到生活保障。
“医药费、抚养费、精神损失费、共同财产分割,放心,一样都少不了。”
孔亦卿坚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信心,孟致舒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的孔亦卿。他一直觉得孔亦卿是个温温柔柔的人,没想到他也有正经严肃的一面。
而无论哪一种,都令他无比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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