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愤怒？

-----正文-----

那天之后，姜抒予没再在医院见过童应或是姜雅，宋朗诚也像他说的，大概是在专注地忙着某件事，手机上这两天的信息寥寥无几。

姜望沉睡的时间比以前更长，睡眠却并不安稳。呼吸声粗重浑浊，像是胸口卡着什么让他呼吸不畅的东西，偶尔清醒时，也像认不出姜抒予的模样，粗糙的手紧握着姜抒予的，盯着他的脸看，像是在辨认着什么，又像在映记着什么。

姜抒予心里焦灼与恐惧的种子早已不受控地破土而出，无需任何阳光雨露，而是在黑暗里肆意生长着，养料则是他的心血和情绪。

夜晚他躺在陪护床上时，似乎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树苗快要撑破他的血肉而带来的疼痛，他听着姜望的呼吸声，现在那就是陪伴他入睡的镇定剂。

某个早晨，姜抒予被印在眼皮处带来温度的一线阳光唤醒，隐约听到啼叫声。睁开眼来，窗棂上站着只羽毛黑亮的小鸟，但脚爪似乎卡在了纱窗上，有些焦急的样子。

姜抒予轻声下床走过去，将它的爪子从纱窗上解救出来，小鸟扑腾了一下，发现重获自由，挥舞着羽翼飞远了，又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阳光正好，万里无云，今天该是个难得的晴日。

姜抒予转过身，才发现姜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正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快步走过去，姜望没了平时听起来喘不过气的呼吸声，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生气，目光平和，不带病态的迷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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