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后悔，所以他杀死的第一只无辜生命仍然会继续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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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渺没有察觉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回床上的，只知道他在清醒是在白天，艳阳照在他的枕边，被窝里还有些温，余潮生刚离开不久。

他睡得并不安稳，前半生的经历注定他会永远被那些过往缠上。他的养父真不该把关于学习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他变得残忍又感性，这两个词本来不应在一起…就像他不该和儿子厮混在一起一样。

他不后悔，所以他杀死的第一只无辜生命仍然会继续折磨着他。

余承渺推开房门。余潮生就在他房间外的沙发，坐在一个第一时间会察觉到门响动的位置，接受况野的包扎。

显然伤口在昨夜只是被随意敷衍了一下，让身为医师的人感到气愤，况野没有察觉到余承渺的接近，仍然在喋喋不休地叱喝着余潮生：“你居然还敢碰水…你昨晚为什么不喊我处理？！你做了什么让伤口崩开了？”

余承渺沙哑着嗓子应和：“他说的对，你该一回来就接受治疗的。”

况野噤声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余叔早…”况野回头向余承渺打招呼，却突然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忙得移开目光，“呃——抱…抱歉……”

余承渺顺应目光低头看向自己…他闭眼前还没有看到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痕迹的，敞开的浴袍里满是星星点点的红，更不用想被布料遮掩住的地方。他迎着那双期许的目光，领悟到余潮生给他换上浴袍的用意，无奈地说：“羊毛都被墨染黑了，La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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