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渺很喜欢余潮生这双眼睛，也就是因为它，他才选择收养了余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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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况野离开房间后屋子就安静了，余承渺听够了余潮生的对不起，所以在他嘘声后就只能看到面上的哀求。

“你吓到那孩子了，他很害怕。”余承渺放下杯子，手搭在膝盖拍了拍。

“我才是爸爸的孩子。”余潮生将脑袋枕在余承渺的腿上，发丝上的水珠渗进裤子的布料中。余承渺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来摸着他的脸颊，他淋了雨，又脱下了脏衣，所以浑身冰冷着，爸爸手心的热度烫得让他想呻吟。他闻到余承渺衣上的洗涤剂味道，干净又温暖，对比之下他身上的味道就太混杂了，火药味、铁锈味、与潮湿的泥土腥气，夜色朦胧天气不利，再有把握的他也狼狈到在地上滚了几圈。

“对不起爸爸，您别生气。”余潮生抬眼望向余承渺，眼底诚恳又自责，他本不该将这份肮脏带给爸爸。“是我任性了，您惩罚我吧…”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余承渺的拇指蹭过余潮生眼尾的睫毛，眼睛这敏感脆弱的部位被触碰时眼皮会不自觉地颤，睫毛像刷子扫过他的指腹，将眼睛里的乞求洗刷得更加清晰。他停止了抚摸的动作，继续说：“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地乱惩罚你呢？”

那双眼睛因话语忽然变得湿润了。余潮生深黑的瞳色像黑曜石，但光照射到黑曜石时能反应出些其他的色彩，却照不透余潮生的眼睛，所以拿那种廉价石头来形容这双眼有些太浅薄了，黑曜石的别称与传说显然也不适用于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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