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正文-----

建昭七年，落雪压弯魏国公府后院的梅枝。彼时，云山正蜷在马厩草堆里嚼冰碴。

曾经习武留下的旧疤在寒冬里早已麻木，她盯着掌心结霜的血痂发呆，许久，忽然听见一串轻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碾碎积雪。

“抬头。”

十二岁的魏双溪立在庭中，厚裘衣镶着圈白狐狸毛，衬得眉眼愈发冷冽。她凝视着云山，许久，将一个油纸包抛进她怀里。

云山攥着东西不敢动，看着小姐蹲下身，用帕子裹住她冻裂的脚踝。

“云麾将军的女儿，不该烂在泥里。”魏双溪系帕子的手很稳，“明日卯时，持此物去东角门，我给你一条路。”

落在掌心的玉扣刻着兽纹，云山忽然想起父亲战甲上的护心镜，同样的冰凉、莹润、凹凸不平。

她抬头，应声：“好。”

魏双溪站起身，垂眼看着她，最终只轻轻笑了下。她踩着满地新雪走远，雪地上脚印深深浅浅，像串将将落子的棋。

云山后知后觉打开纸包，油纸里头裹着几块梅花饼，在暮色里泛着细碎的光。

建昭十年，春雨急。

及笄宴后，魏双溪屏退下人，回到房内。

云山悄然将手中一张纸笺呈上。

烛火跃动在密信边缘，魏双溪目光扫过信纸，轻笑出声。

“父亲倒是舍得，拿嫡女换三座铁矿。”

她将信纸凑近烛台，火舌卷过“联姻”二字，魏双溪忽然问：“若我掀了这棋盘，你可敢添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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