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青龙按下按钮，戏剧性地强调。

-----正文-----

2

楚天秋本以为“梦”已经是奢侈品，不可能拥有。然而噩梦和美梦常常一起在夜晚眷顾于他，换一个说法就是，他梦到过去，巧云还健在的时间。

“跪下！”

这批是新送来的。

新送来的“患者”，在踏进这个墙上布满电网、带刺铁丝的郊区学校的一瞬间，就不再是人。据生肖——也就是管理者们称，轻蔑地来讲，“猪猡”。进来的人并不都是同一个原因：网瘾，同性恋，不服从父母管教。楚天秋听过最离奇的一个理由是金元勋给他的：学习不好。

可金元勋的成绩已经是年级里名列前茅。楚天秋路过墙壁上粘贴的榜单时，在低年级的成绩单上总能看见一个高高挂起的名字，金元勋。小金听过这件事后，还觉得很高兴，缠着楚天秋要他再多说几句那些正常的、外面的世界，“哥，再讲讲。”金元勋捂着脸颊上一块发烫的红肿，嘴角还流着血：“再多说，两句吧，我还想听。”见楚天秋有要讲故事的意思，周围人也围拢过来。金元勋蹲在最前面，期冀地看着他：“哥……”

“那好，我就多讲两句，但千万别发出声音，”楚天秋无奈地笑一下，招手让大家再彼此靠近一些。大通铺宿舍里已经熄灯了，他们躲在监管巡查时看不见的角落，窸窸窣窣地，像一群在寒冬里抱团取暖的动物。领头的就是楚天秋，他用一个简单的句子结束：“……所以我和巧云就是这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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