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有意识到，其实他最想了结的，是敖丙持续不断的余痛。

-----正文-----

敖丙拖着沉重的身体不知被折腾到了几时，混沌在他的梦中一遍遍沉浮，播放着他最初被哪吒抽筋的噩梦，还有曾经为之心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

肉体痛过一遍，紧接着心上又是一遍，周而复始，且画面一遍比一遍真实。

随着最后一次刀穿过那人的胸膛，敖丙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伴随着双眼忽然睁开，可眼前仍只是夜的黑暗。

他没救下谁，也没人救他，敖丙大口呼吸着空气，分不清他刚刚是否真的有呼出什么声音，惊慌未定时，冰凉的手臂却霎时被一阵温热覆盖。

敖丙猛然回头，受惊使他瞪大双眼，明显是意识还没有完全回归。

“你又叫了他的名字。”李云祥本想语气严肃，只是敖丙的惊吓过度还是让他不自觉软下口气，将人更往怀中拥抱，莫名想要给予安抚。

敖丙腰间酸痛，挪不动身体，重新背对着他躺回去，沉默依然是他对这个话题的回答。

“他在东海市吗？”

“……”

“长什么样子？”

“……”

“你说话啊敖丙！”

只要你说，他死了，我可以不在乎，甚至就算你说他活着，但只要你说心里早就没有他，我也能当做从未听闻。

但那想要的回答始终不降临，敖丙是抱着自己独自在回忆里哀伤的可怜兽，看起来对眼前不满，对所有都不满，他的世界似乎暂时不会再接纳任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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