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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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冬至捡到赵扬。我同往常一样习惯拐小路上楼回家,漏风的过道很阴暗,我常常走得很快,因为害怕踢到随意扔在门边的垃圾。正当我想插钥匙推门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呢喃,我开始寻找声源。冬天黑得太快,我扭头看了好几下,没看见人,打算不管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潮湿的啜泣,它混着空气里干燥的颗粒闯进我耳朵,我终于看到了源头。
和我家隔了一扇门的楼梯拐角那半倚着一个人。我走过去,那人背着一个旅行包,手边是一盒被捏扁的江南韵,他低垂着头,刺骨的寒风就这么顺着他的劲椎骨侵到身体里。他冷得像一只刚从冰窟里捞上来的狗。
我从未见过赵扬这么轻佻,无理的人。说是个电影编剧,人应该文绉绉的才对,可他却像个打着文艺的旗号到处耍流氓的流子。
我读不懂赵扬的眼睛,也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走近过他的心。有时候他喝了个烂醉像一潭泥一样攀在我身上向前走,还不忘朝后面出来的小姐吹口哨,大声吆喝:“好正啊妹妹!哥哥给你写电影啊!”他长得玉树临风,衣襟大解却混不轻浮,小姐们笑嘻嘻问他,为什么不是拍电影呀?他就大笑着抢过我手里的洒瓶猛灌一口,然后留给她们帅气的前额:“等哥哥有钱就拍!”然后继续笑哈哈地往前走;
有时候我下班回家找不着他人影,一开灯发现他拿着纸笔坐在窗沿,望着远处歌舞升平的夜街,嘴里叼着根荷花,烟雾像是从窗外漫进来的,似黑暗森林里挣不掉的梦魇,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总是会无端地在脑海里浮现那双难过的眼。我总有想抱住他的冲动,可我干不出这种事,太娘们儿,只能就着昏暗的灯光走过去夺了他的烟,和他说:“命都抽没。”他这时候就会像一只餮足的狮子,舔舔自己水亮的鬃毛,懒懒地开口:“是不该抽了,得给自己留点命和陈生长长久久呀。”然后紧紧盯着我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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