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晚了。”

-----正文-----

万妖窟底，不辨昼夜，只有青溪上仙安坐于巨大的黑晶石下。

但此时的萧青墨，早已无法维系身上的素衣整洁，也无法靠护体灵气让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纯洁的白衣变得灰白不堪，煞气无可阻挡地从他裂开的伤口中侵入，腐化皮肉，侵蚀五脏六腑。

他甚至无力维持坐姿，只能斜靠在黑晶石上。

原本出尘绝艳的青溪上仙，如今凝在一团腐朽的死气里。

化成白雾的天帝在他面前现出轮廓，与他面对面坐着。

萧青墨低垂着眼眸，冰蓝的瞳上蒙着一层雾气。

“你还要执迷不悟？”

白雾大手一挥，现出鹿窈山上的种种画面。

山下小镇上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和应和的看客，山道上层层叠叠的降妖幡和符咒，山腰间破败不堪的慈航庙和被亵渎的神像。

“你怜爱这世间万物，如今命都去了半条，他们可曾对你有半点感激？”

萧青墨没有抬眸，神色亦无变化。

“神……爱世间……本就……不应求……回报。”

天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可是墨儿，朕不曾告诉你，即便你耗尽心力，乃至神格陨灭，这万妖窟下的死魂，也不会完全渡化。”

萧青墨仍没有什么表情，似是不为所动。

那团雾也不急，化作烟尘环绕在他身边。

“还有一事，原本你该察觉的，只是如今你有心无力，不如朕也一并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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