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那个命运由人掌控的战俘,而他成了决定我命运的那个人。
-----正文-----
我从未认真想过我也会有成为战俘的一天。但现在,我的双手被牢牢束缚在背后,眼前蒙着厚厚的黑色眼罩,喉咙被博里的手臂紧紧锁着。我的身体随着X国的军车上下颠簸,博里的呼吸一下下地喷在我的后颈。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博里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他锁在我脖颈处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按住我。
我感到自己的后背和他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一起。我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任何话来,只好听着那几个X国军人的叽里咕噜的交谈声,听着他们为这次袭击的成功互相祝贺,听他们对A国的谩骂诅咒,听他们畅想胜利后的美好生活。
不知走了多远,车停了下来。我被扔进一间漆黑狭窄的牢房里,等待着自己被押进审讯室,被各种我使用过的刑具打得血肉迸溅的一天。但一周过去了,这一天仍然没有来临。我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幻想,或许博里已经告诉他们我只是一个审讯员,不会知道什么有用的情报,说不准过几天能把我放出去。
但事情终归不会这么简单。
牢房的门被打开,几个大汉走了进来,再次给我戴上了手铐脚镣。
博里跟在他们的后面,对我招招手,“你和我走。”
我木然地站起身来,跟着他走出了牢房的门。脚镣的铁链拖在水泥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们一路走向外面,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汽车沿着公路向前开去,穿过围着铁栅栏的检查站,经过满是弹坑的颠簸公路。戈壁滩的包围之中,一座城市浮现在地平线上,由远及近。窗外的高楼逐渐多了起来,但十幢中有九幢都成了破败的废墟。钢筋歪七扭八地从被炮火斩断的水泥墙中穿出,一个老妇人穿着破烂的衣衫走在这废墟间,左脚一跛一跛地踩在高低不平的砖石上,将废墟中残存的食物装进臂弯挎着的满是土色的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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