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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致歉,人物属于HoyoVerse及他们自己
*食慾和性慾似乎也沒有那麼多不同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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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一辈还会在回到家之后打开电视,听听新闻,现代年轻人大概只有很少数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烘焙香气弥漫,乳黄色的奶油包裹着湿软的蛋糕胚,不用过多装饰,随手放上两颗车厘子已经足够诱人,一磅的分量两人吃正正好。
刃对甜食没有偏好,更多的是为他的雇主准备的。
解开身上的围裙,随手挂上厨房墙壁上的钩子,刃切出两块蛋糕手臂夹着两罐刚从雪柜拿出来的职人咖啡,端到客厅的茶几上,随后打开电视,按开Netflix,继续看昨天没有看完的剧集,还刻意将声音调大了一些,确保还在卧室的卡芙卡能隐约听到对白。
刃早起做早餐,用电视音叫醒卡芙卡,两个人一起煲两集剧,再各自回到房间做自己的事——这是他们习惯的假期日常:自律,克制,也不缺乏娱乐内容。
按照过往的经验,卡芙卡很快就会打着哈欠从卧室中走出来,戴上眼镜坐到他旁边,一边看剧一边将他准备好的三文治或者沙律吃完。
“早安,阿刃。”
卡芙卡不再是通宵喝酒的第二天早上还能精神奕奕的小女孩了,宿醉之后必然是会头痛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总是扎得齐整马尾在与枕头彻夜长谈后变成散乱的一团,干脆直接扯下来,衔着发带重新扎好头发。
刃抓起遥控器按了暂停,顺着卡芙卡面朝的方向,望向落地窗外。
现在是圣诞前夕的清晨,假期的街上没什么人,自然也没人清理积雪。雪霜盖在建筑物和街道上,像是不小心打洒了一整罐糖粉,覆上颜色各异,口味不同的棉花糖,泠泠雪色也品出一丝如有若无的甜味。
昨晚下了很大的雪,阳台的栏杆、地上、还有桌椅上积了大概两个指节厚的碎雪,刃趁着烤蛋糕的间隙将它们清理干净,连浅薄的水痕也不剩下。
或许今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将这个无家可归的男人捡回自己的公寓,让空荡荡的空间多了些许生活气息。
卡芙卡总被同事诟病做什么表情看起来都「没有人味」,“学生就是看到你跟他们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也恨不得直接把头缩回胸腔里”——对这样的指控,她从不辩解。
烘焙香气霸道地占满了整个空间,她却好像刚刚才注意到茶几上那片切好的蛋糕。带着温和笑意的目光轻飘飘地从放了两颗车厘子的那一块掠过,转而落在电视屏幕上。刃会意地按下播放键,又将音量调大了一些。
重新开始播放的画面有些熟悉,大概再放个五分钟,就到昨天他们关掉电视之前看到的情节。
刃对她的生物钟很熟悉。
莫名的情绪上涌,她跨过男人半屈的腿,坐进他的怀里。轻薄单衣之后的宽厚胸膛覆上她的脊背,将她整个人环住,头架在她的肩膀上。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不需要对话,他们熟悉对方的想法乃至于一切。
刃的体温比常人略低,卡芙卡则是反过来,此刻却趋于一致地开始升高,白色的羊毛地毯也像化开的雪,蛋糕上的奶油慢慢塌了下來。
卡芙卡拿过餐碟,放在折起的膝盖和胸口空隙之间卡着,保持微妙的平衡。刚准备伸手去够桌上的甜品叉,刃已经将之递到她面前。
她没有道谢,因为男人自觉地收取了利息——他将手伸进了她的卫衣里,双臂交叠时将胸前的软肉托起,一只手掌贴着她的腰侧。
电视上的剧情进展到男女主暌违多年的第一次见面,有情人错过又重逢是永远不过时的感人戏码,还好她不需要品尝那份苦涩。
她挖起一勺奶油放进嘴里,舌尖是清爽甜蜜的青柠云呢嗱。
切片蛋糕在不知不觉间吃完,咖啡在提神之余也是很好的清口饮品。
说起来,刃刚住进来的第一天,他们很有仪式感地做了一次丰盛的晚餐,餐后的甜点也是这个青柠奶油蛋糕——那原本是她准备做柠七和忌廉梳打的材料。
青柠比一般的黄柠檬要酸一些,香味也更清新芬芳,她蛮喜欢的,但刃似乎对之兴致缺缺——应该说刃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对食物的喜好,如果喝水就能饱,想必他会直接放弃进食。
她突然有些好奇,问道:“阿刃,你喜欢吃什么?”
“……”
刃没能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但她也不急着知道答案。他们还有很多时间,长年累月一起相处,她总会知道的。
她将注意力转回电视屏幕,场景切到了校园天台——经典的告白地点,即便刚刚分神错过一些剧情,光看配角狼狈逃走的身影,她也知道告白已经发生。
女主和旁观一切的男主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他问我,最喜欢吃什么!」
「我觉得问别人喜欢吃什么,就代表喜欢这个人,不是吗?」
台词和刚刚的问话产生奇异的互动,巧合发生的时间点太微妙,让简单的问题在特殊语境下被赋予了更深的含义。
“阿刃,你喜欢吃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连语气也没改变,无端却多出耐人寻味的缱绻。刃收紧怀抱,呼吸蓦然粗重起来,他更深地埋进了卡芙卡的颈窝,闷声发问,与女主角的下一句台词重叠在一起,“……那你呢,卡芙卡?”
“你喜欢吃什么?”
女人笑起来时胸腔的震动传到手臂,也传到心口,“ 嗯……青柠奶油蛋糕?”
2
今年年初,卡芙卡受聘成为多伦多大学最年轻的哲学系教授。她提前联络好中介买了一套二手房,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搬了进去。
多伦多是个大城市,移民很多,无家可归者也是如此。在公寓大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本不应该是一件稀奇事,但卡芙卡还是在对街的咖啡店门口驻足停下,在一个不冒犯的距离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穿得落拓,戴着破旧毛线帽,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风衣,神情如同死水一潭——流浪汉的标配。
不寻常的是,他面前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亚裔小女孩,抱着一个小熊玩偶,有些胆怯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路上没有行人和车,隔着一条空空的街道,小女孩的声音很清晰,“叔叔,你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找不到妈妈了,我想回家,还想让她给我编个辫子。”
“……”
小女孩在男人的沉默中渐渐憋红了脸,她强忍泪意,后撤半步,“打……打扰了。”
“……我没有电话。”眼见着小女孩就要离开,男人开口说道。
小女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改变了姿势,半蹲在她身后,拆掉了她头上仅剩一边的羊角辫。
男人的双手都绑着绷带,手指并不灵巧,但看得出他对手工活很熟悉。听到卡芙卡打报警电话之后,他手上不停,还有余裕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卡芙卡笑着向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转身回到身后的咖啡店,买了一杯新的咖啡,又和店员打了声招呼,这才施施然地走到两人身边,蹲下身和小女孩打招呼,“小妹妹,你记得妈妈的电话吗?”
男人松开手,绑好的鱼骨辫落在女孩背上。正在说话的女人没有看他,手中那杯新买的咖啡却精准地递到了他面前,他有些迟疑地接过,退到一边。
“我……”这个姐姐眼神中有些小女孩读不懂的东西,让她本能地咽下了顺嘴就要念出来的电话号码,“不……不记得了。”
卡芙卡满意地笑了,“那姐姐先带你去咖啡店,你在那里等妈妈好吗?”
小女孩顺从地将手放进她掌心,任由卡芙卡带着她过了马路,丢给咖啡店的员工。
解决掉这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卡芙卡站在男人面前,指了指被他放在一边的纸杯,“这杯拿铁,5加元。”
见男人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币递给她,她没有理会,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道:“你应该没有工作吧?愿意来做我的住家保洁吗?”
“不用着急回答,如果你愿意,明天早上在这个地方等我吧。”说罢,她翩然离去,留下一阵檀香的风。
第二天早上,卡芙卡踩着附近Shopping Mall开门的时间,为新家添置了许多生活必需品,顺便买了几件大衣。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到的士后尾箱时,司机还感叹她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真不容易,她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果不其然,她在公寓入口见到了如约而至的男人,甚至还主动接过司机帮忙放在路边的购物袋,手上拿不下便挂在臂弯,花花绿绿的袋子让他整个人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自此,刃在卡芙卡家住了下来,负责她所有生活起居,做她的保洁兼司机,让她日渐习惯了他在身边,即便他对卡芙卡收留他的目的一无所知。
他们是雇主和受雇者,是房东和房客,唯独不是床伴和爱人。
他们豢养彼此,像小王子和他的狐狸。
他们从未拥抱过,到今天方才得知两人如何合拍。
电视剧还在放着,平行蒙太奇画面讲述着主角少年和中年时命中注定的诸多巧合,但不是刃关心的事了。
十分钟之前,卡芙卡将一块奶油从他的嘴角一路抹到喉结,他吃掉了唇边那块,没理会剩下的部分。拥抱时两人的脖颈相贴,十分钟足够体温将之融化成滑腻的油脂,留在皮肤上,没有想象中恼人,是带着一点甜的乳脂香气。
卡芙卡的眼睛还在屏幕上,一点剧情也没有错过,好似浑然不觉自己的大腿被刃曲起的腿别开,放任对方的手逐渐从她的小腹伸向胯间,将濡湿一片的内裤捏成一条,往上一点点扯弄,摩擦她的阴蒂。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偶尔几声喘息证明她对这直白的挑逗也并非无动于衷。刃的下身抵在她的尾椎骨上,热烫坚硬,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像是要将卡芙卡的注意力从剧情上拉回来;费洛蒙在空气中交缠,早已先于他们做过一场。
“嗯……”
卡芙卡的身体远比表情诚实,持续的刺激让她浑身酥软,仰头倒进刃怀里;齐臀的灰色针织短裤轻薄,轻易被清液渗透,剩下的那些顺着臀缝流到刃的运动裤上,也留下一个印子。
他却没打算停下,粗粝的手指将两片有些充血的花唇分开,中指按着背景音乐的节奏在穴口轻轻抠挖,即便那张嘴噏张着要将作乱的手指吃进去,他只在门口来来回回。
暧昧的水声掩于电视音下,却无法盖过渐渐急促的喘息。卡芙卡终于按耐不住,抓住他的手,转过脸去舔舐他喉结上那片化掉的奶油。
这便是丢进欲火中的最后一根柴,刃将卡芙卡拦腰抱起,两人像是芭蕾舞者,拥吻着旋转到落地窗边。
他们所在的楼层是整个社区最高楼的顶层,這仅仅能降低一些被看到的可能。
“……可以吗?”刃哑声问道。
“你怕了?”卡芙卡轻喘着挑衅,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两人穿的都是运动裤,在迫切的渴望之下,他们帮彼此脱掉了下半身的衣物。
卡芙卡上半身那件卫衣是刃的,松垮地能装进两个人。她正抬手等待刃帮她脱掉上衣,却没想到男人已经手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钻进她的衣摆,从她下腹一路吻了上来。
刃的嘴唇总是很干燥,稍微用力就会皲裂,能够尝到稀薄的血腥味,又很快结痂。他的嘴唇带着硬质的皮肤碎片在女人光滑的皮肤上梭巡,如逆流的鲑鱼越过高耸的河岸,最终落在卡芙卡的嘴唇上。
再如何宽松的上衣装进两个人也会变得逼仄,卡芙卡踩上刃的脚背,手臂从袖管中抽出,整个人贴进刃的胸膛。心脏隔着皮肉共振,让刃再也等不及,将最后这件衣服脱了下来。
他们第一次赤裸相对,谁也没把对方的真心看分明。
窗外又下起了雪。这雪下得突然,又尤为猛烈,像谁在半空拍散了羽绒枕头,纷纷扬扬,消去刃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他半沉下身子,卡住卡芙卡的膝弯将她抱起。
小小的惊呼被再度落下的吻截断,她条件反射地环住刃的脖颈,身体随着男人前进的步子往下坠,直到她的背贴上落地窗的玻璃,他才松手让她的脚慢慢落回地上。
她的耻骨抵着男人的身体,顺着腹肌的沟壑下滑,也路过翘起的阴茎。开到荼蘼的花朵被树枝挑落,双双轻颤着跌落,分不清是谁更快乐。
卡芙卡还没彻底离开,他便拖着她的臀缘抬起一些,将卡芙卡压在落地窗上,沉入她的身体。紧致的甬道一点点将他蚕食,他克制着暴涨的欲望,停留在里面没有动。
卡芙卡大约是很久没有与人做爱了。她双眸紧闭,眉头微微颦起,见他不动,她惫懒地半抬眼睑,有些疑惑,便见他保持着相结合的姿势,小心地将她平放在地毯上,伸手展开她眉心的结。
“不舒服就不做了。”
这次卡芙卡彻底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刃——这个男人分明因她不可自控地收缩强自忍耐着,却能因为一个皱眉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就在他准备离开她的身体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
大脑是人类身体中最捉摸不透的器官,受到刺激后仅0.2秒就可以释放出十几种不同的激素,它们发生一连串复杂的化学反应,由此产生快感或恐惧,杏仁体负责将它们分类。
这是根植在基因的本能,但卡芙卡天生有缺,她的杏仁体不能分辨恐惧或快乐,只能粗略地将肾上腺素飙升后产生的情绪通通归结为「渴望」。
而有趣的是,在英文中,「Appetite(食欲)」和「Desire(性欲)」都可以解作「the feeling of wanting or needing something(一种想要或需要某物的感觉)」 。
她不愿意像野兽一样放纵天性,转而开始探寻人性,思考哲学。可惜书中没有答案,人际交往也总有偏差。读的书越多,知道的也就越少,心中的空洞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填满,甚至像癌细胞一般无序地在体内扩张边界。
在她彻底对一切感到厌烦之前,她见到了刃——那时候的刃像是一座沉睡的火山盖上沉沉雾霭,矛盾如冰中之火,让她一瞬间就产生了敲碎他的欲望。
多伦多的冬天常年徘徊在零度上下,引欲火烧身,原来是为了取暖。
“我饿了。”
她双腿缠住刃劲瘦的腰,阻去他离开的方向,不容置疑地将他压进自己的身体。最初的胀痛过去,她已经准备好将他吞食入腹,半仰起身捧着他的脸索吻,又在试探着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尝到饱足的快感,失力倒下。
刃俯身眼疾手快地将手臂枕在她后脑,顺势撞进花心,也将自己送到她嘴边。快感冲刷大脑,还没叫出的一声被下一波更猛烈的浪潮淹没,卡芙卡双唇微张,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无力寄出的请帖最终还是送到了收件人的家,没等卡芙卡挤出邀请的余裕,刃衔住她的嘴唇,不厌其烦地重复追逐游戏。
最好的猎物总是送货上门,刃会自觉满足她的所有渴望,她可以坐享其成。
平时开得恰到好处的地暖如今在皮肤上蒸出一片薄汗,浏海湿了一些,凌乱地贴在卡芙卡的额头。前不久他们一起去超市补齐了家里的日用品,新买的沐浴露刚巧是无花果味的。奔涌的血液带动体温升高,那股带着果实奶甜和树木清苦的香气愈发浓烈,和卡芙卡散开的头发一起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乳肉按照囊袋撞击的节奏摇晃,如同点缀了樱桃的无花果奶冻,颤颤巍巍。秀色可餐在此时不是虚言,刃忍不住低头采撷,下巴上的青茬擦过细嫩的皮肤,引出的甜腻低吟便是最后淋上的糖浆,正是适合圣诞的食物。
“……无花果奶冻。”刃低声道。
“哈……嗯?”
“……我喜欢吃的。无花果奶冻。”
卡芙卡瞳孔散掉的焦距骤然缩紧,有些错愕地迎上刃的视线,只能看见那赤红双眸中的认真与笃定。
恰巧此时电视里开始播放这部剧的经典ost,沙哑柔和的日文女声歌词,但是他们都听懂了——「生而为人 无论是谁 都会理所当然地坠入爱河」。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一切都不在控制之中,餍足后仍旧鼓动不息的心跳原来已经先于她的思考给出答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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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看的劇是初戀First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