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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有在秘境里才能见到你。”
他靠在我的肩窝上,微微喘气,身后的剑光逐渐消失。
不远处是一头倒地的犀妖,就在方才被割断了头颅,妖核化作了我灵府内一片药材。
我反抱住他宽厚的脊背,由着他将我推至树前缠绵。
风声在呻吟面前什么也算不上,好在无人能打破他的结界。
“毕竟这里离得近,也不会被发现。”
我抓着他的银发,更深地接近他,他的阴影化作一片最小的乌云。好像躲在他怀里,这些见不得光的就能被保护起来,不被人找到。
毕竟他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人,没有什么是他的剑斩不断的。
“好怕你会碎在我怀里......”他小声道。
“凡人做这种事也许很快就会不得好死,”我朝他一笑,示意他不用减轻,“但一个敢偷情的丹修,能耐大着呢。”
“呃!”他一听到偷情,脸霎时红了起来,连带着身下的动作也陡然一重。
从小在万剑山长大,被掌门寄予厚望的剑尊傅长宗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爱上一名有夫之妇。
更不会想到,为了和她见面,也会去平时不屑一顾的秘境,在这里当一天合欢宗的人,除了鱼水之欢,别的什么都不想。
等出去时,她有她的道侣,而他只能与剑为伴,偶尔看着最近的那处山谷出神。
“长宗......你的脸好烫。”我痛得闷哼了一声,本来没有力气,看他的样子却忍不住摸着他的脸取笑。
“你怎么,比合欢宗的女人还要......”傅长宗的脸更烫了,连带着贲发的胸肌也渐渐变粉,我俯身吻去,激得他有些气息不稳。
“还要什么?”我握着他的剑柄,好像一只乞食的鲤鱼,翻腾着,渴求着。
旁人眼里悬壶济世的药王谷长老,日日守着药炉过日子的女修,就在离谷最近的秘境,出了谷主的墙。
炼丹之乐是一种乐,但用丹之乐更是一种乐。
第一次遇见傅长宗,他身边跟着无数慕名的小辈,彼时同我一般的小辈。在论道大会的祭坛上仰望着银发的剑尊,仿佛在仰望一个神明。
我拜了谷主为师,也解了裙裾,成了谷主的妻子。
但神明从未在我心底磨灭一分的光。
谷主说我是个固执的女子,炼丹就可见一斑。练不出来就是炸成千上万次的炉也在所不惜。
所以十年我等得,二十年我也等得,等到我元婴出窍,总算等来了能得到他的那一天。
那一次傅长宗带弟子下了秘境,最后一层却意外染上了天毒,经络大损,重伤之下勉强胜了妖物,却让整个万剑山都提心吊胆,掌门连忙传来音讯,将剑尊送来谷内医治。
他那时才正眼看向我,一个安静的女丹修。
傅长宗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的颜色没见过,若不是求她诊治,这个小丹修倒无任何殊异。
“有劳。”
我点点头,他不知我已看了他几十年,药浴升腾的水汽遮掩了一切,显得我眉目那么温柔。
“参见长老,参见剑尊。”谷内的弟子将灰黑的药渣扫出门外,我看向闭目的傅长宗,绕到他身后,抵着他的后背将灵气输送过去。
微凉的手指让他一惊,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我搅动着池水,笑意盈盈。
山林的风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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