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正文-----

身体痊愈后，李言住进了精神病院。

那个寸头女孩每天都站在走廊边上用手擦玻璃，李言观察了很久，今天才走过去和她搭话。

"每天都有阿姨来擦玻璃的，很干净。"

女孩没有看李言，眼睛睁着看向窗外，喃喃道："我知道。"她的手指抵在玻璃上，把干净透明的玻璃划出一道道脏污的手印："可是天空太干净了，我想用玻璃把它弄脏。"

前言不搭后语的，李言总是很难听懂。精神病院里太无聊，连看书都有限制时间，抽了血，吃了药，大部分时候李言只能坐在病床或者大厅的椅子上发呆，让地上的影子钻出来代替他晃荡。

李言不喜欢这里，莫宸周末来看他的时候，李言扯着莫宸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我想回去。"

可莫宸说李言待在家只会更糟。家里，到处都是可怕的东西，餐刀、陶瓷、玻璃，连书脊的折角都看起来格外锐利，最无害又最危险的是李言本身，因为他只会用这些东西伤害自己。

莫宸揉搓着李言的头发，洗发水是莫宸挑的款式，味道清淡："等你把病治好了，我们就回家，你也可以回去上学，好不好？"

李言就哦了一声。

精神病院有五楼，每层楼都有门禁，医护人员进出都要刷卡，病人更是出不去，除非放风的时候才能跟着护士坐电梯下楼散步。李言大部分时候都跟在人群末尾走着，脚步很慢，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下楼，他宁愿安静坐在一个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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