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土匪把我们屋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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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插进漏洞的茅屋顶横进天花板，枝叶兜不住雨正滴答滴答淋在伏地的老黄牛身上，这间不知道谁家的荒废老屋久不经人住，蠹虫啃得木门透光，外面飞过了几只乌鸦屋内看得一清二楚。 老黄牛抖了抖湿发长哞一声，垂首用一对粗粝的大角去拱蹭坐在旁边的人。神曲借门缝探见屋外昏黄的天际，估摸着这雨不会再下了，才牵着老四的鼻环出了避雨的破屋。

深秋的劲风撕扯枝桠，掀起被雨灌湿的枯黄落叶，少年的单衣在风中鼓鼓作响。

神曲摘了捆路边的野生苋菜绑在牛背上，牵着老四涉过溪水，瞻望平原尽头的暮色，他摸了摸老四的头：“我吹笛子给你听吧？”

老四是他的牛。神曲十七岁，八岁开始放牛，打记事起老四一直养在家里。奶奶说老四活了二十年生了两个小崽，一个被偷了，一个饿死了，老的为这个家累死累活这么些年，估摸着命也不长了，没了牛，他们的日子只会更萧条，爹爹在世时说若哪天老四苟延残喘撑不住了，哥俩又没成妻生子，就叫神曲把牛拉到城里卖了换些铜板。奶奶没进过城，不知道城里好不好，但村里人都赶着趟进城，那应当是好的，一头濒死的老牛最后能换来些活命钱就是最好的。

奶奶没给牛起名字，叫牛就叫牛，老四是神曲叫的，因为他的傻子弟弟神禾是家里的老四，比神曲小一岁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养在家里只会吃白饭，神曲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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