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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感觉自己在溺水。

四周一片昏暗，只能看到点儿朦胧的轮廓，眼皮上好似被什么东西遮着，隐约觉到些湿润，是暖的，热的，让人眷恋又心生欲望，想将它从眼睛上摘下，塞入口中，让它盛满来自自己的体液。

很久之后，他才从昏沉又腻人的颤抖里回过神，意识到遮住自己目光的是狗的手，压着自己的是狗的身体。

他们在逼仄窄小的空间里密不透风地拥在一块儿，以一种亲密至极的距离，不着片缕的身上只盖着一件大衣。新主人喘息着，察觉到自己的脚露在外面，被迫向上翘着，脚背因姿势和快意绷得很紧。

他快要窒息了，在这满是腥膻味的后座上，滚动的喉结麻木地向舌根输送呻吟，却在堪堪出口之际，被啃食自己双唇的狗尽数吃下。

轿车的隔音效果尚可，所以他们听不到外面逐渐密集起来的鞭炮声，取而代之的，则是快到几乎从胸腔蹦出的心跳，还有皮肉相贴摩擦出的水声，耳鬓厮磨时的喘息声。

再次被浪潮吞没时，新主人倏地从脑海里翻涌出一个念头，觉得在此溺毙也不错。

狗对他很小心，没像往常那般啃咬他的脖颈，遍布伤痕的手沿侧腰往上，一路摸索至汗湿的手腕，力度都是刻意放轻过的，就连撑开他握紧的拳头时，也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像讨好，也像是在征求意见。

新主人喘息着，任凭对方一点点挤进自己的掌心，挤进黏腻的指缝，和自己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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