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张脸竟然还失败了，的确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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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景一直抱到小江晏睡着，怀里的幼童脸颊红扑扑，纤长的睫毛垂下来，呼吸绵长，俨然陷入了熟睡之中。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而后离开了自己的灵台。

他要知道闭关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出关之后，顾淮景直奔越云山大殿而去，没想到一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未遇到。

此时天色尚早，按理说应当有弟子守着每一座峰门，可如今看去，每一处都空空荡荡，唯有满地的落叶无人清扫，透着浓浓的衰败之气。

他加快脚步上了主峰，可刚到半山腰，便见到藏宝阁的几扇门都大开着，里面空空荡荡，早已被人洗劫一空。

顾淮景上前查看，发觉以往长老留下的禁制全都消失了。

禁制失效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被人主动解除，要么就是下禁者已然殉身。

结合山门内的情况，很显然是后者。

顾淮景眉头锁得愈深，若是被小江晏看到，恐怕又要伸手帮他抚平了。

“顾师兄？！”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顾淮景转头一看，认出来此人是侧峰的弟子。

不过上次见面，对方还是一副半大少年的模样，不过短短月余，如今看上去竟然成熟许多。

怀玉认出顾淮景后格外激动：“真的是你！”

顾淮景略一点头，问：“这段时间宗门内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闻言，怀玉深吸一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记忆。

“一个半月前，凡世被魔尊冻结，掌门得知后立刻带着长老们去往魔界……”说到这，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一战过后，长老们尽数牺牲，只有掌门回来了……”

顾淮景听得眸色发沉，又问：“那掌门如今身在何处？”

“没了，”怀玉摇了摇头，眼中带泪，“他回来的第二日就殒身了……”

“掌门和长老们相继离开，宗门上下大乱，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们零星几个人还守在这里。”

许是见顾淮景一脸沉重，他又立刻补充道：“但是魔尊已经被封印了！”

“封印？是谁所为？”

怀玉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那日突然天生异象，足足劈了八十一道天雷，绝不是寻常雷劫，许是天道看不下去，出手相助也未可知。”

顾淮景听后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反问道：“那你怎知魔尊被降服了？那天雷不一定就是劈向他的。”

“是祁师兄所说……”

说到这，怀玉顿了顿，他原本看不上祁泽川这种人，可宗门出事后，他是唯一离开后又回来的人，不仅回来了，还告知他们魔尊已被封印之事。

只是那日回来的祁泽川十分不对劲，衣衫上沾着血迹不说，一回来就直奔大殿查看长明灯。

越云山每一位内门弟子包括长老乃至掌门，都会有一盏属于自己的长明灯，只要人还活着，灯便会一直长明不灭，若是哪一日灯灭了，便代表此人已经殒身。

如今最高处代表长老与掌门的长明灯已经全灭了。

顾淮景立即抓住重点，问道：“他看了谁的长明灯？”

怀玉又顿住了，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嘴唇开合好几次也没能说出那个名字。

许久，他才带着泣音开口：“…江晏、江晏的灯灭了……”

尽管已经猜到，但顾淮景的心脏还是重重一跳，随即涌上丝丝缕缕的疼。

下一秒，怀玉突然抬头望向他：“顾师兄，你救救江晏！他其实还活着！”

顾淮景登时神情一凛，江晏的确还活着，灵魄此刻就在他的灵台之内，只是——

“你如何得知？”

按理说，江晏曾和顾淮景订下婚约，即便不喜欢，也有一分情义在，如今听到对方灯灭身陨，或多或少也要伤心难过一番，可顾淮景此刻冷静过了头。

好在怀玉正陷入悲伤之中，顾不上旁人，否则他就会发现眼前之人的不对劲。

“也是祁师兄所言，他用琉明盏寻遍了世间，都没能找到江晏的魂魄，所以江晏一定还活着！”

说到最后，怀玉一把抓住顾淮景的手臂：“顾师兄，你是人尽皆知的天才，你一定有办法救活江晏的，求你救救他！”

眼前之人已然泪流满面，顾淮景有些触动，却又觉得奇怪：“你为何如此关心江晏？”

怀玉被他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当着顾淮景的面承认自己喜欢江晏许久。

第一次见到江晏时，怀玉正被几位师兄围着开玩笑。

他虽然年纪小，但在修炼上极有天赋，才进内门半年就已经超过了那些师兄的修为，于是大家起哄让他请客，不请客便不让他走了。

没想到江晏却误以为他被人欺负，上前制止了那群师兄，得知是误会后那人就飞快逃走了，离开时脸红得堪比天边的晚霞。

怀玉却看得目不转睛，直到江晏的身影消失，他的目光都还未收回。

这么好看又善良的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可江晏一走，那些师兄便在背后嚼起舌根，说他不好好修炼，尽想些旁门左道，甚至还企图勾引他人，好在没有得手，否则指不定要掀起什么歪风邪气。

怀玉听完只觉得刚萌动的那颗春心瞬间泯灭了，甚至都有些痛恨起江晏来。

不好好修炼也就罢了，用那张脸勾引人竟然还失败了，的确是个废物！

可是自那之后，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在意江晏，甚至私底下花费灵石去收集有关江晏的一切。

但如今，在江晏正儿八经的未婚夫面前，他也只能藏起所有的心思，含糊道：“因为、他…他曾经帮过我。”

顾淮景深深看过去一眼，并没有揭穿对方，而是转问道：“祁泽川如今在何处，你可知道？”

怀玉摇头：“祁师兄走得很匆忙，我也不知道他去往哪里了。”

闻言，顾淮景颔首，魔尊被人封印，原本在魔尊手中的神器如今落到了祁泽川手中，恐怕江晏出事也和他少不了干系。

下一步，他要寻到对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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