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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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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凭语曾与你有过长达一个C市炎热夏季那么长的亲密相处。”

-----正文-----

C市夏季从6月开始,到10月结束,长达4个月,尤其是夹在中间的7、8月,高温炎热。

坐在车里的柳鸠开了一扇窗,车载空调使他呼吸不过来,空气不流通。

通身漆黑的轿车朝一条宽敞明亮的垂柳大道奔流而去,此时正值日头最烈的午后,杨柳依水而生,河面波光粼粼,照得车身宛如一条肥硕的巨型鱼类。沁凉的风捎来一股芬芳,遂抬眼瞧去,目光短暂的掠过一座别墅,红的、黄的、蓝的、白的等单个色彩被迫混淆在一起,扬扬洒洒的坠了一地,落地成花。

他实在是好奇的很。

不过一眼,他记了良久。久到一落地,便直往会客厅而去。他妈果然正躺在落地窗外走廊上,一旁茶几上泡着一杯六安瓜片与一碟子糕点,好不惬意。柳鸠的步子从急到慢,不过一个心情的转变,他心急难耐,脚就匆忙。

他妈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柳鸠如此笃定的推开一扇玻璃门,一面穿过落地窗,一面朝躺椅上看书的母亲轻声喊了一声:“妈。”

好似鼻间还能嗅到午后花香,说不清是自家庭院的花卉作祟,亦或是赫然惊觉野花“勾人”,她竟无声无息的跟他跟到了家中来。

随着六安瓜片蒸腾而起的热气渐渐消散,茶香亦覆盖了他的嗅觉,他也一并把回来所碰到几辆运送各种花卉的大型货车停在垂柳道路旁,陆陆续续有人搬运观赏性绿植与其各类品种花卉入院,院里佣人不紧不忙地修剪花枝的景象。有风拂过,柳枝如同一道道珠帘雨幕掩住了院内情形,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柳太随手翻了一页书,端起茶杯问她儿,渴不渴?经他妈这么一说,柳鸠方才发觉口渴。于是便接过了他妈递来的冷茶喝了几口。也不觉得需要避嫌,与他妈共用一杯茶又算得了什么?他若真与他妈分清,他妈定会破开大骂,你小子,弄得没喝过我的乳,如今开始嫌弃你老妈,混帐玩意。

别看柳太挽着发,端庄与粗鲁是能并存她身的。她年轻时,为了与诸多对手竞争选举C市市长一职,上到亲自下田种地,营销亲民形象、下到频繁出入慈善活动,到处发表演讲,那股干劲恨不得自己再挤出点时间去作别的,就为了笼络人心,多拉点票。当然,拉票途中,也不忘记玩阴的,弄点竞争对手丑闻给市民点乐子。粗话似乎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只待开启,她说粗话的词汇一开始仅仅只局限于“操”、“操他娘的”,听得多了,自然而然的粗口成章。“你妈的、你爹的、你奶的、你爷的”,一家几口人全骂个遍,更甚至你祖宗十八代,连祖坟也不放过。

他儿说的这事,她再清楚不过。甚至那栋空了许久的别墅她也一并知情。

“你还记得李凭语吗?”

她说了一个名字。

他却毫无印象。

“你理当记得……”柳太看向她儿柳鸠的眼睛忽然蒙了一层雾,似是追忆,似是惋惜,感叹道:“他是你李阿姨家的儿。”

李凭语,他没有印象。可若一说起李阿姨,C市上流阶层谁人不知?尤其是他。他妈跟李阿姨常有来往。虽然他至今仍然看不懂他妈与李阿姨之间的复杂关系。说走得近嘛,不见得,说不亲密呢,倒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柳鸠几乎是一下子就想起围绕在李女士身上的一切谈论,她身上总是桃色绯闻多过其他话题。凡是见过她的人,定然是不会再把桃色臆想联想到她身上的,原因无它,一看脸、二看身材。人都是视角动物,发现事物圆满或残缺的美。李女士如今五十好几了,青春不再,她没同其他富太太一般去费钱,费时间、精力保养自己的皮肤。她任皮囊自然衰老。她的肉随着年龄逐渐发胖。

“我家可是有大仙保佑。”

李女士常常把这句神神叨叨的话挂嘴上,笑得像尊弥勒佛。她其实不太常来他家走动,也没见着她配戴或宣传宗教相关物件。所以柳鸠无所谓她的宗教观。他也是后来才从他妈那里得知李女士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重烟。李重烟仿佛带动整个人般赋予了她某种特殊,特殊又演化出了美丽。

“李凭语曾与你有过长达一个C市炎热夏季那么长的亲密相处。”

4个多月。仅一个夏季。李凭语便从柳鸠人生影片中凭空消失了,如被剪去的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携带着朦胧的回忆。

那年柳鸠17岁,正读高三。李凭语少他几岁,读初三。原本两人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的,然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暑假,两方大人却使他们二人提早碰了面。

“乖崽。”李阿姨嘴角噙笑,眼睛却直直盯着她儿:“叫哥。”

从前,李重烟没那么爱笑,她发出的第一声豪亮轻脆的笑声是她的丈夫不知所踪的那天开始,她的身形也随之越发丰腴,宛如一条花纹斑斓的大蟒蛇。她的儿——李凭语倒是瘦。皮好似白玉,微微揉搓,便泛起了粉,惹人怜爱。一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随着少年时期的主人还未完全长开便已艳丽夺目,可想而知等长开后该有多吸睛。人之五官,最灵之处便是画龙点睛。李凭语有一双极其细长的眼,上扬,半张半开看人,唇微微一动,吐露艳红的蛇信子,平白添了几分妖气。

“哥哥。”

小乖是李凭语的小名。他倒也是真乖,他妈让他喊柳鸠一声哥哥,他也干脆利落的喊了。

李家外貌基因不太稳定,倒算不上丑,只能说普通、一般。这点从李重烟脸上便能窥到。祖上也是有过‌‌美‌‍人‎‎‌‍‍的。李家某位祖先为了改善李家后人外貌基因,遂精心挑选了一俊美书生。她坐在他身,俯视书生。她没沉浸其中,她身下的男人也没有。她图书生的精子,穷书生图她的钱。她不喜欢书生一副得了她钱却不情愿的假清高,所以用手飞快戳瞎他的眼睛。饱含痛苦的惨叫,使她‌‎‍‎‍情‎‎‌欲‎‌‌‍‎高涨,她开始动情。女人的呻吟配合男人的痛喊,好似被破了处的人是书生,他痛的死去活来。与其说是欢爱,不如说是一场虐杀。当然书生没活下来,他被活活疼死了。死时,他的‌‍‍‎阴‌‎茎‍‎仍然勃起。好似蛇蜕皮,她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里诞下一女,她望着她女皱在一起的嫩脸便知这是一个成功蜕皮的‌‌美‌‍人‎‎‌‍‍胚子。此事至今仍然被记录在族册当中,供后人瞻仰。

柳鸠从贵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酒吧里一名架子鼓手。他敲的仿佛不是鼓点,“呯、呯、呯”,隐在光线照不到之处的李凭语的心在躁动。他任体内荷尔蒙爆发,他以为自己的青春期早就捱过去了。难怪。难怪在周遭同龄人深受荷尔蒙影响转而开始谈论起“性”与“恋爱”之际,他却毫无反应。现在他寻到了答案。李凭语瞧着柳鸠仰头喝威士忌的姿态,嗓子干痒,使他咳嗽。

他问:“我不能喝吗?”

柳鸠看了他一眼,随手招来一名酒保,在震天响的dj音浪中,他的唇动了动。

“给他来杯龙舌兰日出。”

鸡尾酒没有止住他的咳嗽,他的嗓子还是痒的厉害。混乐队的,都玩的花,白粉、群p、‍‌‎一‌‍‎夜‌‍‌‎‎情‎‍‌等诸如此类的情况都是有可能会在今夜发生。或许小年轻总能轻易被‌‍‎‎‍熟‎‌‍‍妇‎‍‎‌勾到手,就跟老男人总是渴望小年轻多过‍‎‎熟‎‍‌‍‎女‎‍一般。李凭语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柳鸠与戴着婚戒的已婚女人吻在一起,她的手牵动他的手袭上她饱满的乳。柳鸠并不知道有人因为他的寻欢而迎来了爱情的幻灭,转而开启了“性”。目睹柳鸠与他人进行一切性行为,如完成一次性成熟。李凭语的视线随女人的手往下移,她隔着柳鸠的裤裆抚摸他勃起的‌‌‎‎‍鸡‌‍‎‎‌巴‎‎‌,他的性器官尚不成熟,无非勃起、‎‎‌射‎‍‌精‍‍‌。柳鸠拂开她的手,从她身上离去,用酒精来平复燥热,他终究不敢在人前乱来,毕竟他有个当市长的妈。

李凭语最先接触到不是爱,亦不是恨,是死亡与性。

“李凭语就住在那栋空置了许久的别墅里。”

对于母亲记忆中凭空捏造而出的李凭语,他只觉得真荒谬。柳鸠皱起眉头,荒谬到他想笑出声。不过八年,他就忘了这段存在的记忆,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她儿柳鸠不以为意,唯有她心翻腾倒海,李重烟当年带着李凭语来她家,结识她儿,本就是她与她做了一场交易。

如今她将李凭语带回C市来了……

她眼底有火。50多了,她身体已是枯木,遇火则燃,这是一场燃烧了多年的野心之火。

我儿。母虽然爱你。但我首先是自己。

那团火炙热且毒、柳鸠身在火焰当中却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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