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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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余不喜欢吃西餐，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接起母亲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明了的质询与暗暗的责备。她低下头，想着应该是余淮提前解释了他们临阵脱逃的原因，她勾起嘴角，刚想说话，却发现母亲已经挂断了。她站起来，拿起笔写了一张便签，“今后不用再送报了。谢谢。”将便签放进屋外的邮箱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是不是应该昨天就说清楚？光与温暖让她踟蹰，她无论如何也没法推开余淮，只是最后总是得说清了。她打开微信，约余淮今晚在昨天提到的酒吧见面，发完消息后她立刻扔开手机，因为不想看到余淮的话语，那会将她拦下，让她愧疚，让她哭泣。

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见过形如蓬莱的云，不知道是否真的为仙山虚影？“水气浮天天接水，那是蓬壶”：倘若群仙出没空明中，为何李靖上书西岳，三问而三不灵？拓跋焘逢魔遇仙，究竟是因为寇谦之一纸清词还是史官笔下塑造的神话？张岱祈梦南镇，神明是否有所应，告诉他或寝或吪，何从何去？当三尺白绫独悬煤山，他是否会觉得，十六岁时神不曾赐予他今日国破家亡的预兆同样是一种恩赐？

最后她明白了：仙山难寻落尘埃，谜底是“俟”。即行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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