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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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走远，就在一楼的自习区坐着。关莱不是一个做事情没有章法的人，按理说他应该在把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完成后再去找所应慈，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分明不是密闭的空间，他却觉得属于所应慈的气味、呼吸和声音充盈着每一个角落，他根本做不到集中注意力。在第无数次写错记录表后，关莱决定提前下班。

他和老板打过招呼，行至自习区。所应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的高度过低，对他这种身高的人来说有些过于憋屈，但所应慈看上去睡得很安静、平和，台灯豆黄的光柔柔地落上他的发梢。关莱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手指，他又想起那个晚上，想起所应慈神志不清地摸他的脸。他想，是你欠我一次。

于是他伸出手，想学着那天的所应慈，也摸一摸所应慈的眉毛、鼻梁和嘴唇，然而他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没来得及碰到所应慈，对方就像提前就有预防似的忽然惊醒了。

他是戒备的状态，浮着一层浅薄水汽的眼睛里带着鲜明的冷硬，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仇人。

关莱微微发怔，先是觉得钝痛，随之便意识到什么。他神态自若地收回手，轻声说：“我好了。”

所应慈在这时候才恢复正常，脸上的排斥淡了些。他半仰起头，冲着关莱迷糊地笑：“抱歉，刚刚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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