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户城之中，景虎与方生产的绫姬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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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内室的门，屋内炭火旺盛，温暖如春。绫姊卧在榻上，三两侍女围着她。奶妈抱着孩子在屋内一角，背对着门。绫姊见到我，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力撑起上身，一如既往笑得温和：“快过来，虎儿，瞧瞧你的外甥。”

见我进来，一旁的侍女连忙拉上门，正值隆冬，北国的雪狂野暴躁，不可令其入内侵扰贵人玉体，更别提经产妇。我脸上笑容不变，大步向床边走去。方才在前殿见了房景叔父和政景，一路沾染的冷意已经褪去，不用担心传到绫姊身上。侍女们见我过来，如群花败谢般悄然散去，退至角落，那繁复的衣着亦融入画壁之中。我跪在榻边，绫姊重新躺下，费力地伸出手，我双手握住她。

她神色虚弱，嘴唇苍白，但因着初为人母的欣喜，双颊泛起突兀的红。奶妈跪在另一侧，怀里抱着刚诞生几日的婴儿。绫姊招呼我来看，我抬眼望去，那孩子卧在金丝棉被中，脸皱成一团，胎毛细细地贴在额上，眼睛尚未睁开，与前些日见过的小马驹无甚差异。我实在无法找出他与政景或绫姊半分相似之处，眉头微皱，但嘴角从未放下。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曾吓跑不少侍从和家臣，却无法赶走绫姊，现在也无法撼动她的儿子，即使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绫姊彷佛看穿我心中所想，柔声解释道：“婴儿都是这样的，你刚生下来时，也皱巴巴像猴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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