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正文-----

回忆没有打断季云的动作，他直勾勾地盯着季风，脸上还浮现着红晕，低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

这么多年下来，明明喜欢还要拒绝，现在为什么突然给了回应？季云的双手在水里颤着，缓缓地调和自己的呼吸。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季风也在问自己，他闭了闭眼，对上季云的眼睛：“……季云，我曾经怕你将来会后悔。”

年少的季风不懂情爱，他的注意力都在弟弟、学业和赚钱三者之间来回转悠。

那是一场梦——

十六岁刚分化不久的少年控制不好信息素，玫瑰味逸散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他们那时还没有钱，睡觉都是挤在一张床上。

兄长搂着弟弟，嗅到了玫瑰的芬芳。

他置身馥郁的花海之中，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侧脸，一下又一下，慢慢靠近他的嘴唇，他看不清亲吻者的样貌。

直到唇齿被挑开，花香涌入，那张模糊的脸变得清晰，是季云。

季风闻着季云的信息素，梦到季云吻他。

少年兄长被惊醒，茫然又错愕地看向怀中的弟弟，他悄声起床，蹲坐在门口边，扬起的手落在脸上，季风怔然。

渐渐的，他开始躲着季云；后来，季云也开始躲着他。

直到两年后季云生日当晚，听着少年害怕委屈又自嘲的吐露，一字字砸在他的心间，心尖在发颤。

他知道少年没有完全喝醉，但他克制又小心地在少年眉间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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