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正文-----

回忆里的这段故事发生在十三年前，当姜慎和苏皖宁都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时候。

夫子庙里那间可以俯视二龙戏珠的酒吧哪怕是工作日的晚上也都挤满了人，况且天台上的驻唱吵得她们心脏突突跳，于是干脆穿过狭窄的楼梯间又溜出来。“去文德桥上走走呗。”

苏皖宁对此是有执念的；打记事起的每年春节，但凡来夫子庙，一家三口是一定要从文德桥上走一趟的，为的是讨个学业事业上的彩头。早先是骑在爸爸脖子上，后来会摽着爸妈的手，到长大后三个人并着排，走过的这座桥和二龙戏珠一样，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去啊。”姜慎很乐意。她也是总来的，南京人好像来了夫子庙就避不开这儿。苏皖宁擓着她的左胳膊，把半个身子的重量挂在她身上。个子不大倒挺沉的，她心里这样想着，却任由对方把脸也贴到她肩膀上了。

“我真的喜欢夫子庙”苏皖宁趴在白石栏上，盯着来往的画舫；“当然，要是人少的时候，”她补充，然后咯咯笑起来。“我也喜欢。但人一多就没意思了，怪不得他们总要抱怨。”“是啊，要安静才好看，又不是元宵节来看灯的。”她们说完了，又一起趴到另一侧的石栏上去。那边对着的是骤然收窄的河道，也没有气势辉煌、流光溢彩的大照壁。仅有岸边几盏散发出微弱光线的红灯笼，影影绰绰地映在水里。河水是黑色的，蜿蜒着流进更深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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