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悄悄小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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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萧萧雨也飘飘,待诸事敲定,陆月漓赶着夜色匆匆回到凤霄自家大宅。
她离家已两月有余,比曾经承诺的时间足足翻了一倍,怀着一丝心虚与期待,她调转回房脚步,打算先去隔壁看看自己徒弟的睡颜。
陆月漓轻轻翻过高墙,却发现陆禾枫房里的灯还未熄,此时正值深夜,这小子不睡觉在鼓捣什么?
摘了斗笠靠在栏上,满身风雨地大咧咧推门进去,第一眼却望不到陆禾枫,只见桌上正摆了两三盏空掉的酒壶,酒杯掉得到处都是。陆月漓不禁皱了皱眉。
越往里,酒味越重、绕开屏风后,陆禾枫抱着床柜睡得很不安稳,可能是地上凉,他面色酡红,蜷缩起手脚,倒像是刚捡到他时的模样,稍微让正值气头的陆月漓有点心软。
怕这小子受寒起热,陆月漓将他打起横抱来,同自己一起简单洗漱几番,等疲意上来,便凑合地合枕而眠。
早晨又下满一场雨,伴着屋檐滴答滴答作响。陆禾枫头痛欲裂般醒来,知觉渐渐回笼,他恍惚感觉到身边还有其他人,
“啊!什么东西?!”
他跳也似的坐起身,惊动睡得正香的陆月漓,被下了禁制,挣扎间又被一把捞回来。
陆月漓觉浅,被这么一闹毫无困意,顾不得两人衣衫不整发丝缠绵,先起来教训自家徒弟:
“陆禾枫你能耐了,我走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没看住你就乱喝酒?”
陆禾枫知道身后的人是自家师父,不再挣扎,但是被陆月漓一通教训之后,又闹腾开:
“不要你管!”
便开始扒陆月漓的手指。
陆月漓也气不打一处来,翻身坐到陆禾枫身上,死死压住他的手腕,板着脸看他:
“下了禁制还这么凶,我还治不了你是是是,昨天为什么喝成那样。”
她这么一动作便掀了风进来,陆月漓昨晚披星戴月,里衣穿得厚实,倒苦了陆禾枫。
他禁不住打个寒颤,不愿服软,却也不敢看陆月漓的眼睛,试图质问但可怜巴巴:
“你明明说好一个月内就能回来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陆月漓本来就心里有愧,认下错,放软口气,又去劝道:
“以前也不曾见你这样,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同为师说说,给你做主可好?”
陆禾枫听她又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内心又羞愤又受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陆月漓便知道他吃这套,于是松开按在他手腕上的手,四处乱摸,揉捻着他绯色的耳垂,轻声唤:“好徒儿……”
“陆月漓,你,你孟浪!你还知道你是我师父!”
嘴上这样说,却只是抬起手臂挡住眼睛,陆月漓感到好笑,又将脸凑近,控制到两人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却又无法触碰的距距离,轻轻激他:
“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她将手渐渐下移,缓缓划过他的躯干,用气音:
“天下男人有的是,搞了徒弟要被骂,不如去和其他人做这般事。”
“你,你敢!”
陆禾枫一把抓住她小臂,慌里慌张道:“纵使我们是师徒,可是,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你不是也说喜欢我,怎么可以真的去找别人,那我要怎么办……”
言尽于此,眼眶微微泛红,陆月漓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套过几句话后果然如此,前几日虞秋禾将军找她有事,看她不在,就随便逗弄了几句徒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其他人便算了,虞秋禾是她的好友,出口之言自带三分可信度,加上她又迟迟不回来,倒真像是花天酒地乐不思蜀的模样。
“……你去灵界,我连信都不知道往哪寄,
只能在家干等着,做什么都不带着我。”
陆禾枫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偷偷瞥一眼陆月漓,却见陆月漓笑脸盈盈,自觉害臊,便急得又想走人。
“就那么信不住为师吗?”
陆月漓轻轻把人拽回来,笑得愈发开朗,“我既然应诺你只有你一个,便只有你一个。”
语毕,还不等陆禾枫做出回应,便欺身亲上去,一边亲一边摩挲着陆禾枫的喉结。
过一会儿,陆月漓退开身,观赏陆禾枫发懵喘息的小狗样,感到十分满意,继续哄骗着:
“你说,只要你说,你喜欢我,我便单单给你一件法器,以后不管在那里,只要你传简讯,为师都会回应。”
陆禾枫心留一分警惕,可惜脑子有些缺氧转不动,顺着本能地脸颊递上去蹭着陆月漓抚上来的手,喃喃到:
“陆月漓……我喜欢你……”
“没大没小,”陆月漓笑得灿烂,“叫师
父。”
扣着陆禾枫的腰毫不留情地打了他屁股一巴掌。
“啊!”陆禾枫刚叫出来,陆月漓又立马双手捧着他的脸,状似温柔地询问:
“打疼了吗?”
问得陆禾枫红脸,虽说很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是小孩子,被拍一下屁股能伤着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微微摇头。
“如果不舒服了,就抱着为师。”
陆月漓摸摸陆禾枫的头,把他往怀里按,接着手指便熟门熟路地往下钻,一边撩拨着,还要一边说好多话:
“好久没听你叫过师父了,我想得紧,禾枫。”
越激烈处,便越催得紧,陆禾枫唤“慢点慢点”,陆月漓就又要拿“师父”来哄骗一次,到最后颤抖着一遍遍求师父轻点轻点,师父却装听不见,陆禾枫怀疑自己是不是唤得太小声,可是泪眼朦胧间却对上陆月漓明晃晃的笑颜、漂亮夺目又善坏。
真是混蛋!为老不尊!他心想。
“你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爱喝酒?真是被北曜人带坏了。”
陆月漓捏捏陆禾枫的脸颊,后转去牵他的手。
“不是在北曜学的……”
陆禾枫本来又想贴她的手掌心,可是她却半路把手抽走了,于是他只好低头捏着陆月漓的手指玩,
“我没离家出走之前,自己偷偷喝过一回。”
陆月漓忍不住皱眉:“每次喝酒都醉得不成样,下次不许喝那么多。”
“……”陆禾枫没有回答,捞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又把脸肉往上凑。
他想起他第一次喝酒,是因为年少时被自己对师父的不伦感情打得措手不及,偷偷学着话本里的人借酒消愁。
回到家已是满身酒味,怕挨师父骂,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师父的房门,正撞见师父在午休。鬼使神差地,悄悄移步上前轻轻碰了师父的嘴唇,冰凉而柔软,难以想象平日里严厉的训责是从这样的嘴唇中发出的。
清醒过来后他便落荒而逃。师父觉浅,不知会不会已经发现他刚刚的大逆不道,师父严厉,不知会不会戳破他的心事,师父仁爱,不知会不会把他的满腔真心只当做小孩子过家家。
一边混乱地想着,一边收拾着行李,“等到我成为真正可靠的人了,再来诉说我的心意。”
“怎么了?”陆月漓顺着陆禾枫的手轻轻推他的脸,“发什么愣。”
“下次不会这么喝了。”陆禾枫回答,他闭上眼,
“因为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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