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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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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

-----正文-----

转天礼拜一,贺肴走得早,沈砚随醒来时枕边没人,只有一块挂红的羊脂玉孤零零地窝在枕头上,他拿到手中看了片刻才起身,从卧室出去。

“他人呢?”

“哦早啊,老板,”客厅水吧里,唐弯做好了咖啡,递给走过来的人后说,“贺肴上班去了。”

“你送的?”

“不是,”唐弯卡顿了一下,才说,“额,在楼下碰见朗先生了,他说他顺路可以送。”

贺肴坐在越野的副驾驶上,只觉得跟寻常坐公交去图书馆似的,看着路过的车辆都有点居高临下的错觉。

“你都没事了?”朗夜单手开着车,随口问。

贺肴很快反应过来,带了点歉意回话:“我没事,抱歉啊,那天是不是耽误他给你接风了?”

“不会,当时正要散场,我看他接到电话那么紧张也就没多问,你没事就最好。”

“嗯,谢谢。”

朗夜一哂:“这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送我吧,”贺肴说,“你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是的,这次去可能得在海上呆到年后了。”

贺肴听着点点头,没吱声,让朗夜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他一张乖顺的侧脸,又色浅又毛茸茸的头发,皮肤白,嘴唇也红,朗夜更有些忍不住笑意,他想沈砚随这家伙到底是闯不过这‍‎美‎‌‍‌人‍‎关。

贺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车子很快到了港口宿舍楼下,还没到上班时间,他道完谢目送那硕大的越野在窄路上艰难的掉头离开后才上去。

宿舍还是周六晚上离开前的样子,只不过门被谢志斌修好了,贺肴进屋,只将床单被罩换了一套,时间快来不及时才出门,出门便碰上了眼熟的人——

“贺先生早啊。”

“早,”贺肴看了眼墙脚的花盆,“不好意思,另外几盆损坏了,我已经处理掉了。”

“没事的贺先生,冬天不太好照顾,我本来就要来收花回去的,等明年开春我们再给您送新的盆栽过来。”

“好,那麻烦你了。”

贺肴这么应完,谢志斌也出了屋,打了招呼俩人一同过去。

谢志斌什么也没问,尽管贺肴被接走时他在窗口看见了,是向红跟他说不要管那么多,谢志斌琢磨着也对,虽然两个男人在一起黏黏糊糊很奇怪,但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影响他跟阿爻来往。

贺肴回了办公室,叶仙仙今天晚了点,匆匆打了卡跑进来,视线先落在贺肴身上:“阿爻,我路上看新闻说警方在港口追捕瞿江民,好像就在宿舍那边,你有没有吓到啊?”

这话也让其他人抬起头来张望,望见贺肴摇头,温声说了句没注意。

叶仙仙这才摘下包包坐回椅子里:“你说这瞿江民,又是无单放货,又是暗地里派运沙船报复,人追责的时候想起来跑路了,安安分分做点生意不好吗?”

“嘿哟,他可安分不了,”这话是张翼说的,说完又道,“码头混久了以为自己是地头蛇,仗着自己有靠山,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肴也在翻看新闻,关于瞿江民的事新闻里没有写多详细,新闻甚至没提到他入室伤人的事,想来是沈砚随打过招呼的缘故,贺肴再往下翻了翻就对瞿江民的事失去了探知欲,正欲放下手机干活,沈砚随的消息便蹦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那块玉卧在沈砚随掌心里。

沈主席:【过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贺肴看着,半晌,发过去三个字:【还你的】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贺肴也不管了,收了心一头扎进年尾堆积的单子里。

那天之后沈砚随应该是又出差了,中间打来过电话,贺肴一个都没接。

直到春节前最后一个礼拜,贺肴在茶水间倒水,沈砚随的电话再度过来,他刚要按断手机就被抽走了。

“你下班了。”

林春晖说的,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贺肴:“沈主席在楼下等你,从六楼坐电梯下去两分钟,我就在办公室看着,两分钟内你要是没上他的车,开年我就给你调回仓库去!”

贺肴默了默,伸手拿回手机:“行,回去陪晓东我又没意见。”

“嘶,”林春晖头回见他这出,嘴一软,“大哥,那是沈主席,你当狗,不是,你当玩意儿玩呢?赶紧下去,你不下去他就上来了,看你怎么跟你部门那些碎嘴子解释。”

“......”大概是沈砚随可能真的会上来这个念头劝动了贺肴,他将杯子放在台子上,“扣工资么?”

林春晖叉腰:“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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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肴是被扯进宿舍的,沈砚随不光拿了他钥匙开门,还在进屋后掐着他的腰将人放上了书桌,而后就抵在他身前平视着他:“说清楚,什么叫还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字面意思,玉太贵重了,我戴着不合适。”

“不接电话是因为不想接,”贺肴说,“你不是忙吗?电话里要跟说什么?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水,一会儿还有个会我先挂了,不就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跟我讲?”

沈砚随总是能被他的说辞弄得发愣,愣完又忍不住好笑,低头又抬头:“我说你在磨我,你否认,那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在讲道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你就回去忙好了,不忙你也有花有草,大冷天的跑来港口,沈主席也不怕身体抱恙。”

“有花有草,”沈砚随总算抓到点有用的信息,他退了一步将椅子拖出来坐下,这样仰着头看着坐在桌上的人,良久才问,“要不要抱?”

贺肴这种时候就觉得自己特没用,因为沈砚随会在一些关头摁下暂停,给他这样一个可选择的契机,就好像在释放诱饵,告诉他选一个沈砚随满意的答案,就会得到更多的东西。

贺肴犹豫不多时便从桌上下来,跨坐在他腿上,这样被他很随意的收拢到跟前才听见他说:“那次在半山看见你之后就没有过你所谓的花草,时间太靠前的没办法,你离开岚园就跟我断联,那时候我也忙,以为这辈子都碰不上了。”

是事实,太过事实,那时候一个没想过回去,一个忙到没心思找,时间久了,像是丢了只宠物,过去在一起的夜晚都成了画本,也许偶尔翻出来看看,也许留在记忆里蒙尘。

贺肴被他抱着,听着他的实话无法动弹,直到沈砚随接着说:“但现在,我期待跟你有长久的关系。”

还能说什么呢,贺肴想,这世上大概很少有人能抗拒眼前这个人,大部分人会跟他一样,明知前头是汹涌的浪潮还是要扎进去探一探深浅。

他在沈砚随抬手过来摸他时偏头,闭着眼用鼻尖刮蹭他手心,他还是不敢问那个送笔记本的人是谁,沈砚随今天一定会说实话,所以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意听。

刮蹭变成啄吻,贺肴从他手心亲到他手腕,咬住他手表表扣,像解皮带一样弄出咔哒的声响,沈砚随之后自己将表脱了放在他身后的桌上,抱着人起身往床上去。

一开始没真的做,只是沈砚随总是爱亲他,亲他身上每个地方,贺肴被弄射过一次后心情舒展了些许,他挪动身子半靠在床头,一双腿上只剩双袜子,他一只脚抵着沈砚随腹部,像支着他不倒下来似的:“春节你要回临海吗?”

“嗯,”沈砚随上下摩挲着他脚背,知他不会回去便说,“初一回来陪你。”

“真的?”

“真的。”

贺肴那只脚下坠,脚心落在他腹下,沈砚随西裤裆口敞着,衬衣扣子全开,贺肴目之所及,是紧致且有交错沟壑的腹部,是底裤被支起帐篷,还有沈砚随被欲望覆盖的眼睛。

那天下午谢志斌下了个早班,跟向红一起买了菜回来,到五楼时便听见一阵阵喘息,隔着并不结实的门板,像是痛苦至极,是向红脸一烫,连拖带拽的把人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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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夜话别说太早,‍‎美‎‌‍‌人‍‎关你也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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