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注视着我，喃喃地说，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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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也许是直接晕了，脑子里只剩下痴热缠绵的记忆，卡在坚硬的墙壁和他麦色的胸膛中间难以喘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身上穿着干爽的睡衣，隐形眼镜也摘掉了，妆也卸掉了。我隐约记得快睡着的时候他扒我的眼睛，问我卸妆油带没带、要不要给我买。

客厅这时传来说话的声音，我这才发现他不在我身边。我强撑着睡意爬起来走出卧室，看见他正站在门口和谁说话，赤裸上身、光着脚，只穿着一条长过了头的格子睡裤，显然是被吵醒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一开始就说我不谈恋爱，我们从头到尾都是炮友，哪句话我没说清楚过？最后再三越界干涉我生活的人不是你吗？就算闹到我单位我也是这样说，你情我愿，我没抢没骗，问心无愧。”

在微明的天光里，我看不太真切，依稀只能辨别出门外的人是个长发女生。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只是来还门禁卡，陈杼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告诉她快回去吧，遂轻轻把门带上，落了锁。

“你家里有人，是不是？”门关上了，我反而更能听清楚女生讲话了，瓮声瓮气的，楚楚可怜。

他没有回答，一手撑着门框，一手用拇指无名指按太阳穴，似乎头疼欲裂。过了一会儿，电梯提示音响起，带走了女生的脚步声。他看了看猫眼，转身回屋时刚好瞥见卧室门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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