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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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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甘情愿将残破的自己再献出一次。 哪怕他会再因为可悲的爱“死”一回。

-----正文-----

87.

如果要问林杞和多少人上过床,那答案是他不记得了。两个月前那段糜烂的生活他基本上都是醉着度过的,两眼一睁就是和不同的人睡,在性刺激和酒精下他数不清有多少过客。

也不想数。

但是和多少人不戴套做爱,一只手都不用,就能数清。

在和他闫青阳恋爱之前,林杞和那些前任都是在一起没多久就分开了,印象里只记得和一个人睡过。在高中的时候,初尝禁果,那时候两个男人谈恋爱还不太主流,对方在不查身份证的小旅馆开完房后,他隔了十几分钟才心惊胆战地上楼。

他们两人太生涩,林杞疼得厉害,第一次没做到底。第二回才好些,半分痛半分爽地做完了。但那次之后没多久就分了,一整盒套就用了一枚,剩下都被裹了几层零食包装袋,扔到离他家几条街外的垃圾桶里。

这几段恋情的终结没有什么难堪的理由,就是他太粘人,希望对方能一直陪着他,但在学习生涯里,这是不被允许的。

88.

林杞第一个没戴套做的人是闫青阳,在他们一周年的时候。两人那时候还在相爱,林杞想给对方完整的自己,所以主动提出的。哪怕事后坐在马桶上排精和肚子痛的时候很狼狈,但他还是很开心。

后来他们就一直不戴套地做。直到婚后第二年,他发现闫青阳出过轨。

林杞觉得脏,哪怕对方已经道歉了很多次,说只是一时糊涂,他再想起时还是会感到恶心,也不想和闫青阳再不做措施的上床。但他的前夫对无套好像很执着,哪怕一直被拒绝,还是会劝他磨他,拿大学时光和多年情谊把他架起来。林杞不理解那种执着是为什么,他猜这大概是占有欲,只要他还让闫青阳‍‌内‌‍射‍‍‌‎‌,林杞就是爱他的。

闫青阳做了那么多足以让他不爱的事,却还希望他爱他。林杞在那种时候总在痛苦地想,他的爱和死心塌地,就是闫青阳胜利的勋章。他搞不懂自己后来到底是爱闫青阳还是因为沉没成本太高,或者是因为爱而“爱”。

“爱”就是他的象牙塔。他需要、想要被爱,但他却总做那个拼尽一切付出感情的人。

林杞希望自己的奉献能有所回报,能让对方也那样对待他。

但结果总是失败。

林杞知道自己有很多问题。他太敏感,对方退缩了一点他就能察觉,所以通常最后收到的落幕词都是“和你谈恋爱很累”。

只有闫青阳和他在一起了那么久。

闫青阳肯定也爱过他,只是感情到了保质期,变质了。在感觉到闫青阳和他不再互通心意时,他们有好好谈过。林杞想结束,他唯一不害怕的就是结束,与从前的温情割舍很难,可他早就习惯了。

但闫青阳不同意分手。说自己只是最近感觉到了无聊,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过去后他们还能好好在一起。

还说他不该奢望“永远”。

林杞也觉得。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所以他放任了,等待闫青阳的乏味期结束。

人的感情太复杂,他说不清道不明,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

不过离婚的原因是林杞不能接受闫青阳的另一个行为。那天他查了闫青阳的手机,这个行为很恶劣,但他没法信任那个有出轨前科的人,因为他的敏锐又让他感觉到了不对。

不过关于出轨对象的消息他并没有查到,可能闫青阳藏得好,或是他这回真的多疑了。但在林杞放下心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闫青阳的“兄弟群”。他从没有看过那个群的记录,因为闫青阳的朋友他大多都见过。

林杞不知道那到底是不由自主的行为,还是潜意识在告诉他,他刚才查错了方向。

闲聊太多,所以他只看了相册部分。结果…那里面有他的照片和视频。还有其他人的,他大多都不认识,但也有他熟悉的脸,是闫青阳朋友的对象。而没有露脸的那些都照得很真实,偷拍的,不是从‌‎色‍‍‌情‍‎‌片中截下来的照片。

他颤抖着手点进一张关于他的照片里,定位到记录中。他上下翻着,看闫青阳对他的评价,那些人对他床上或无理取闹时的讨论,他们的私生活被不相关的人浏览观赏,他是一个可以被意淫和随意评点的东西。虽然闫青阳在那些言语太过分时总会回“滚,那是我老婆”,但他知道闫青阳肯定是笑着打出这句话的,因为“林杞”这个物件让闫青阳太有面了。

他那一瞬间感觉到了痛,很痛。万劫不复的痛。

他想离婚。但没那么简单。

他因此收到了无尽的贬低和家暴。林杞想过走,但是他不知道能去哪,他没有能包容他地方来照拂他。况且只要他俩还是结婚状态,闫青阳就能报警给他找回来,他是逃不掉的。

这是闫青阳对他亲口说的话。

因为罗前是警察,甚至他家祖上几代都是警察。

罗前是第二个和林杞无套做过的对象。

这人和闫青阳玩得最好,据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林杞对这个人的了解很少,大多都从闫青阳口中得知。应家里要求入伍了,平常见不到面,连他们婚礼都只是迟来托了句祝福和红包。

林杞和罗前做不是出于欲望,不掺杂任何感情。他只是想报复,是在向那个死了的人证明“谁都可以和他无套做”。但事后林杞清醒过来了,不戴套这个行为不能和任何东西画上等号,更不能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去毁了自己,所以他去吃了阻隔剂做了检测,也是为了查闫青阳的那些腌臜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但还好他并没有没有因此沾染上什么不堪的病。

89.

现在是第三次。

他心甘情愿将残破的自己再献出一次。

哪怕他会再因为可悲的爱“死”一回。

无套做爱和戴套做爱的差别,其实林杞分辨不出来,他反正只要能碰到前列腺就爽。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摩擦时的感觉不一样,还有心理因素。

林杞喜欢和程裕上床。在细枝末节里能让他感觉到被珍惜,程裕故意逗他时也不会过分,在‍‎‌情‎‍‎‌趣‌‌‍范围里,他也自得其乐。

程裕操他、舔他的‌‎‍乳‍‍头‌‎‍‎、在他胸口留下更多的吻痕。说他最近胖了一点点,捏起来有肉了,手感特别好,不再是操骨头架子,还说自己要去和家里人多学几道菜来做给他吃。

林杞知道,程裕是和他爸爸学。他爸就是靠的一手做菜手艺追到的程裕妈妈,两个人在一个厂里,他爸爸总借着菜做多了的由头去给他们厂的厂花送饭,实在是嘴太笨不知道怎么表白,最后想破脑袋也只用芝麻摆了个爱心,他妈妈总把这件事拿出来笑。

程裕的爸爸还开了家餐馆,就在程裕上次带他去的店旁几百米的距离。

程裕和他说过很多家里的事,林杞总装作没有在听,其实记得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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