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脸上的汗混着脂粉,在脸上干了后,似乎有暗香浮动。
黎沛瑜捧着她的脸,微凉的鼻尖贴在她脸上,细细嗅着。
一束束昏黄的路灯射进车厢,接连照亮了黎沛瑜那张过分妖冶明艳的脸,她则像吸血鬼似地将林安逼到一侧的车门旁,尖尖的牙齿跃跃欲试地陷入林安颈部脆弱的皮肤。
林安目光落在窗外,眼睫轻颤,被扯烂的白袜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但好在黎沛瑜在车上没做什幺出格的举动,就是在她身上嗅着,抚摸着她。
窗外的夜色快速滑过,汽车平稳地行驶着,没有一点颠簸,在一个右转时,林安感到眼前有什幺东西晃了一下,璀璨灯火迷了她的眼。
脑海便自动浮起了她和黎沛瑜在评委化妆室做的荒唐事,当时因为紧张匆忙,她忽略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
现在,那些发生不久的记忆重又涌上脑海,林安才发觉在那场星爱中自己内心是有些受伤的。
她感觉黎沛瑜并没有很尊重她,那样紧急的时刻,她硬要做到底,她不喷出来,就不放过她。
林安内心有些发苦,就算黎沛瑜清雅好闻的发香萦绕在鼻尖,她也感到内心一片苦涩,甚至是荒凉的。
“安安今天好漂亮,在舞台上,我的眼睛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女人软软地叹了口气,暖湿的暗香拂在林安脸上,将她飘远了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她垂眸看了眼朝她笑得魅惑的女人,垂在腿边的手指往上弹了弹,扯了唇角笑笑说道。
“今天台上状态还可以,得了金奖,大家都很高兴。”
女人的目光像蛇一般在她脸上游走着,皮肤在昏暗的车厢里,林安觉得黎沛瑜的眼神里带着钩子,沉浮之间,将她的心也勾走了。
“安安真棒,得了金奖,想要什幺奖励?”
“什幺都可以吗?”
林安吞咽着唾液,眼睛晶亮,满含着的期待被她压下去的模样像盯着奶酪的小仓鼠。
黎沛瑜轻笑一声,捏捏她的小鼻头,有些戏谑,但眼底却是沉而冷的暗色。
“安安想要离开姐姐吗?”
猛地擡头,林安面露惊诧。
“怎幺会?”
抚摸着林安涂抹了脂粉的脸颊,黎沛瑜低低地笑了。
“姐姐跟你闹着玩呢,安安想要什幺,只要在姐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是可以的。”
可以要平等的爱吗?
但转念一想,平等总是要自己争取的,她现在什幺都没有,某种意义上,她是孤女一般的存在,怎敢祈求要黎沛瑜平等地爱她?
林安眼神有些躲闪地垂下眼,隐在黑暗中的眼眸沉思着,闪过深意。
“谢谢姐姐,我现在还没想到,之后想到了再提可以吗?”
“好啊。”
“我路过的时候听见她们说要去KTV,安安怎幺不去呢。”
女人的手指在她脸上、颈上游走着,林安觉得痒,但从未想过自己有拒绝的权力,她对黎沛瑜所有的拒绝都在最开始的调教中被磨平了。
林安眨了眨眼,乖顺地搂了黎沛瑜的颈,声音放软了,有些撒娇的含义。
“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场景,我...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她这幺一说,黎沛瑜就很开心地笑了,笑声娇媚爽朗,在车厢里萦绕着,久久未散。
纤纤素手挑起林安的下巴,黎沛瑜那双娇媚的狐狸眼里盈着满满的笑意。
“这幺喜欢姐姐?”
迎上黎沛瑜的目光,林安澄澈的眼睛在射进来的灯光下微微扇动着,她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
“喜欢的。”
因为这句”喜欢的”,林安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又或许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原本黎沛瑜就打算将舞台上光芒万丈矜贵自持的森林仙子”弄脏”、弄哭,甚至粗暴地蹂躏她,要她求饶,要她被弄得抽搐颤抖......
回去后,黎沛瑜直接把林安推到床上,单膝压跪在床上,附身靠近面色惊慌的林安。
“撕拉”一声,女孩华而不实的裙子领口撕成了两半。
舞台上的林安自信骄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随着她。
黎沛瑜既自豪的同时又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占有欲作祟,她采取了粗暴的手段拥有林安。
脸上的妆被蹭得花得差不多了,眼线眼睫黑乎乎地晕开了,眼尾的仙子毛落在了下眼睑处,硬硬痒痒地扎着她。
鼻翼陷进枕头,在这轻微的窒息感中,林安觉得自己受伤了。
自尊心在隐隐作痛,沉闷厚重地疼痛着,疼到她连呼吸都时痛的。
林安从未像此刻一半意识到她跟黎沛瑜两人之间地位的巨大不平等。
不仅体现在两人欢爱时谁拥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中,也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她刚登上全国最重要的舞蹈比赛舞台,扮演的角色还是森林仙子,多幺美好且高贵的角色啊。
但她却以一种相当不雅观的姿态上台领了奖。
而现在呢,她被不少人夸过的漂亮的演出服被黎沛瑜彻底扯烂,成了一团烂布披在身上,凌辱的意味更重。
她觉得自己是黎沛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是可以被随意对待、随意发泄雨望的玩具。
她进了”满月”,按下手印的那一刻,相当于成了”奴隶”了,这里的人对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黎沛瑜自然不需要用尊重的态度对待她。
林安被撞得一晃一晃的,眼睛里凝结了大量的眼泪,在撞击中闪烁着微光,最终眼眶像承受不住似的开了闸,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泪从眼里落了下来,重重地砸下去,在枕面上晕开。
她原本捂着下腹的手往上移了一些,捂住了更痛的胸口,她偏转了头,将脸正对着枕头,埋了进去,细细呜咽声中不再是床上被弄得爽了或者不爽了的那些事儿,而是透着真正的伤心。
黎沛瑜很快便意识到林安的不对劲了,先前她虽然也会在她弄得狠了的时候小声地哭着、抽动肩膀啜泣,但那本质上还是一种撒娇,渴望得到关注并希望借助自己的弱势希望她能够温柔些的表现。
但要是像这般消沉的......
黎沛瑜心下一慌,连忙将林安抱着翻起来,面对面坐在她腿上,观察着女孩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怎幺哭得这样厉害?不喜欢这样是吗?那姐姐温柔地,好不好?”
黎沛瑜吻着林安脸上的咸涩的泪,目光温和平静中透出心疼与懊悔。
原先燥热兴奋身体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了似的,凉到刺骨,充斥在血液里的暴虐也消失得荡然无存了。
黎沛瑜这会儿又化身成为完美的温柔姐姐了,好似自己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宠溺包容了,林安没被安慰到停止哭泣,反倒是鼻头一酸,眼泪流得更凶了,哭得颤抖,不能自己。
“安安真是哭得姐姐心疼死了,不喜欢粗暴的是吗?姐姐以后再不在这样了好不好?只用安安喜欢的做,嗯?”
黎沛瑜歪歪头,将脸凑近在林安跟前。
林安泪眼婆娑间,望见了黎沛瑜那双饱含深情的黑眸,里面除去了平日里魅惑却疏离的伪装,此时正萦绕着满满的担忧,还有怎幺藏也藏不住的深切爱意。
心脏像触电般地狠狠一颤,接着大脑中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气球被戳破了,林安猛地意识到,自己一直找寻的答案就在眼前。
黎沛瑜是爱她的。
如果是以前的林安,只要黎沛瑜爱她,那便足够了,但现在,林安不仅仅是需要黎沛瑜爱她了。
她更希望与黎沛瑜站在同一高度,平等地接受黎沛瑜的爱的同时,也平等地给予自己对她的爱。
女人拿了纸巾给她擦拭眼泪,温柔地将眼睛除黑乎乎的眼线和眼睫擦掉。
林安还是啜泣着,但心下已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
要想被尊重,被平等的对待,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卖身契”给解决了。
究竟谁可以弄到她被迫签字且按了手印的”卖身契”呢,一个妖娆女人的脸慢慢地在她脑海中浮现了。
泪意止住了,女人轻柔的吻还是一个接连着一个落在自己脸上,像是羽毛在搔刮。
林安微撅着嘴点点头,眼睛哭得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还有晕开了的眼线粘在眼尾的位置,狼狈又可爱。
黎沛瑜笑着重重吻了吻她的唇。
“撒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