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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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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无人知晓,只有橘红色的天边知道。

-----正文-----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汶家光这个夏天每天都出去散步,只是走着走着就会被傅羽书吆喝着进他家玩,他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也很少去别人家玩过,汶家光也不太会拒绝别人的热情,于是便去得勤了些。

岑今山私底下让傅羽书稍微带汶家光玩一下,傅羽书大他几岁,很是照顾他,汶家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和周婶做了些零食拿给他们一起吃。

今天岑今山回到家时,难得没看到汶家光站在门口迎他,应该是在厨房忙活,没听到开门声,岑今山静悄悄地换上鞋走到厨房,果然看到汶家光正在里面哼哧哼哧地揉着面团,周婶边哼着家乡的闽南歌边切果干,烤箱里烤着东西,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烤坚果香味。

明明只有两人在里面忙活,但又感觉家里好像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自从汶家光来了岑家后,周婶也比以前乐呵了许多,因为汶家光会跟着在她后面做些小事,她在庭院修剪枝叶的时候,汶家光会在一旁递工具,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他也会帮忙在一旁切些小配料,这次周婶做的自己家乡特产,汶家光围在她身边好奇地打转,最后周婶干脆让他也上手。

案台设计偏高了些,汶家光人矮,手又没太‍‌‎‍大‌‍‌‎‎力‍‍气,揉面团的时候还要微微踮脚才使得上劲儿,面团揉得颇是费力,岑今山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厨房门口悄无声息地望着,直到周婶转身时余光瞥到了才发现。

“呀!先生回来了!”

周婶一出声,汶家光跟竖起了耳朵一样立马转过头,他的脸蹭上了不少白面粉,整张脸蛋都是粉扑扑的,跟只花猫似的,岑今山看到了,转去客厅茶几上抽了两张湿巾给他擦脸。

“哪里来的猫?”岑今山手上轻柔擦拭着,一边问道。

汶家光仰着脸方便他擦,小声又认真地反驳:“不是猫......”

“嗯,是小光啊。”岑今山浅笑着刮了下他细挺的鼻梁。

他没这么叫过汶家光,这还是第一次,平时只有周婶会这么叫他,但当岑今山也这么叫时,汶家光却莫名红了脸,他眼神躲闪,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想抓住脸上的手,可又想起自己手上全是面粉,于是便忍不住地想转过身去,可又被按了回来,岑今山说还没擦好,他擦得很慢又很细致,汶家光干脆闭上眼睛,不看面前的人。

“擦、擦好了吗?”

“没有。”岑今山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看着那皱起来的脸和微颤的睫毛,几乎要笑出声,用湿巾一点点抚过他脸上柔软细腻的皮肤,直到对方脸红到脖子根,他才收回手,佯装正经地说道:“好了。”

等人擦完后汶家光马上转过去继续揉面团,低垂着头抿唇不语,只是连后颈皮肤都是红的。

周婶在一旁专心切果干,没注意这边,她边切边说道:“小光明天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呢,今晚做一些吃的,明天可以带过去一起吃。”

“跟傅家的小孩?”岑今山将湿巾扔进垃圾桶,问道。

“嗯,哥哥要不要一起去?”汶家光问。

“我去了,你们估计就不能好好玩了。”

傅家和岑家父辈有点往来,又是住在附近的邻居,早些年两家人时常往来,这几年岑家只剩岑今山一个人了,和那边就来往少了些,虽是同辈,但岑今山大这些少年十几岁,没什么共同话题,自然玩不到一块去,他要是去了,这些小孩估计都不自在,也只有汶家光会喜欢和他呆在一块了,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他旁边。

头一次和人一起出去玩,汶家光这晚难得有些睡不着,没有特别高兴,但就是有一点小亢奋,这点亢奋足以让他辗转难眠,最后是岑今山陪他聊天聊睡着的。

“明天记得带好水壶。”

“好。”

“手机充满电了吗?”

“嗯。”

“今晚做好的零食封装好了吗?”

“周婶帮我分好了,还抽真空了。”

“明天带遮阳伞或者帽子。”

“嗯......”

“穿长裤,你招蚊子。”

“......”

翌日清晨,汶家光提着装了不少东西的小布袋出门了,这天是周日,岑今山没有去公司,出门前给他扑了一身蛇粉,防止他起疹子不舒服,这回连屁股蛋子也给扑了,出门前汶家光的脸还通红着,岑今山跟个家长一样站在门口送他,汶家光一只手提着小布袋,一只手朝他挥手,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傅家。

见到他时,傅羽书和代铭都凑过来闻他身上的味道,好奇地问他扑的什么东西,汶家光拿出布袋里分装出来的一小盒蛇粉,以为他们也要扑,两人赶忙摇头表示不用。

说是出去玩,其实他们也没个固定的路线和目标,让司机随意开到A市某个地方,下车后走到哪儿算哪儿,傅羽书和代铭时常这样,汶家光感觉很新鲜,觉得这像冒险,一路上都好奇地四处张望。

原本看到汶家光提着个布袋出来的时候,代铭还觉得他太不干脆利落了,出个门,跟个小学生出去春游一样,但当汶家光在炎热的太阳下撑起遮阳伞时,代铭很狗腿地蹭到了他伞下,三个男生就这样挤在一把伞下走路,还往手臂上扑了点凉丝丝的蛇粉。

三人走着走着就进了一家武馆,进去了才知道原来代铭和傅羽书都是练过武的,他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两人都换上了道服找人切磋,汶家光一开始只是在一旁看着的,后面代铭看不下去,扔给他一套道服,说是看不得他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要教他扎马步。

汶家光看着武馆里练功的人,他们都十分健硕,连小孩们出拳挥腿时都在空中破风而出,心下很是羡慕,于是接过道服换上。

“重心下移,双腿打开,对,就是这样,孺子可教也。”代铭在站在一边跟个老师傅一样摇头晃脑地说道。

汶家光一脸认真地扎着马步,姿态有模有样,只是站没一会儿就腿酸了,身子摇摇晃晃地,看着要倒不倒的模样,傅羽书让他歇会儿,不要太勉强,但汶家光很坚持,他的脑中不自觉地想起岑今山穿着衬衫,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的小臂的模样,被对方抱着的时候他也能感受到那副身躯下因发力而绷紧的结实肌肉,还有坐在书房里时两条交叠着的修长的腿......

想着想着,汶家光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

代铭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讲着:“你干脆报个班学学,以后就不会被欺负了,我小时候也跟你一样,后来练了后再也不敢有人欺负我了,欸,扎马步就扎马步,你咋还脸红啊?”

说着,代铭还教他怎么出拳,汶家光扎着马步挥出软绵绵的拳头,还学人一起喊:哼!哈!

傅羽书觉得这个场面有趣,拿着手机在旁边录像,只是他笑得太厉害,拍得也不稳,画面晃来晃去有些模糊。

岑今山事先嘱托傅羽书帮忙看好人,收到视频后反复看了两遍才看出汶家光在做什么,视频里的汶家光学人喊着哼哈,但喊得一点气势都没有,有个师傅路过看到了,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说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喊得跟小猫哼唧一样,汶家光听了涨红了脸,后面就不喊了,闷着出拳不出声,坐在书房里的岑今山看着手机,一只手握拳掩在嘴角强忍笑意,奈何眉眼都止不住跟着弯起。

教完挥拳,傅羽书也在一边教他怎么踢腿,汶家光今天难得精力充沛,学着有模有样踢腿,踢腿出去的时候,脚腕上的银链也跟着晃,在灯光下发出亮光,代铭老早注意到了他戴着脚链,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个爷儿们,戴个脚链干啥啊?”

汶家光收回抬起的腿,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山哥哥送的。”

“卧槽,岑与他大哥?这也太奇怪了吧?他对你这么好,还送你这玩意儿,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代铭虽年少,但也知道他们这种圈子有些不干不净的,不少人玩包养,其中不乏些养些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

他这话也就随口一说,汶家光平时的性格木讷,还有些自卑和唯唯诺诺,以前在学校被人欺负也不会说什么,现在却跟炸了毛的小狮子般瞪圆了眼睛,眉尾也立起来,“你不要这么说他,你不了解他,他对我很好。”

说完,他觉得刚刚说的话不够有威慑力,又语气硬梆梆地补道:“不准你这样说他!”

汶家光是听不得有人讲岑今山坏话的,跟护犊子一样,他垂在身侧的双拳都攥紧了,一副随时要跟人打架的模样。

傅羽书见状,赶紧在一旁打圆场,拍着代铭的脑袋让他跟人道歉,代铭看他这副模样觉得新奇,还想再逗一逗,结果被拍了下脑袋,便赶忙双手合十表示歉意,汶家光这才放松下来。

三人在武馆呆了一整天,吃完饭才回去,傅羽书年纪最大,一天的花销都是他出的,被载到傅家后,刚好遇上岑今山走在附近的路上,他走得慢悠悠,汶家光远远就看到了,坐在车后排降下车窗期期艾艾地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傅羽书让司机直接在这儿停下,下车后,傅羽书和代铭朝岑今山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汶家光跟着岑今山回去了。

这条道一路望过去,前面刚好是西沉的太阳,暮色余晖洒落在柏油路上,照映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哥哥怎么出来散步了?”汶家光问。

“随便走走。”岑今山看着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太阳,表情平和,仿佛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散步,散着散着就遇到汶家光刚好回来,而汶家光也在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他。

汶家光提着轻了不少的小布袋,眼皮半耷拉着,腿也很酸,他没扎过马步,突然做这些动作,一双腿可吃不消,走路都摇晃着,身后两个影子时不时碰撞到一起。

走没几步,岑今山拿过他手里的小布袋,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

“我好重的。”汶家光觉得最近自己好像胖了不少,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奈何双腿实在没力气,最后他还是趴了上去,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岑今山背起他,“还是轻。”

说完,他还颠了一下后面的身子,汶家光没有再说话,趴在他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脸庞压在他肩头,像是累坏了。

柏油路上的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被落日余晖无限拉长。

那道影子的步伐不急不缓,它看上去好似一个人在无边的孤寂中踽踽独行,可实际上是一个人在背着另一个人。

夕阳下有两个人在相依着,这件事无人知晓,只有橘红色的天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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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站后好冷清啊(T▽T)感谢每个愿意看我文的宝子

新文屯屯再放上来,最近入秋转凉了,宝子们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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