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窈想像中,惠阳在末世前,应该从事体力活儿,看那一身漂亮肌肉,肯定是拳击手,如果不是,那可能是散打教练,不然就是健身教练。
她怎幺都没想过,拥有那样外型的惠阳,居然从事的是实验室工作。
这样说起来,他的工作性质,岂不就跟晁箐一样了?
对比记忆中斯文有礼的晁箐,以及看起来外表狂野的惠阳,怎幺看都不像是同业。
在认知到自己的想法过后,薛窈不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阵。
末世之后,有一种社会现象被残存的社会学家称为“末世断代”,指的就是薛窈和白勋这个世代的孩子。
在末世开始时,他们已经是中学生,受过义务教育,有着基本伦理道德,然而却因为末世而失学,产生了学力和道德缺失,容易冲动、不能明辨是非。
薛窈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摆脱这样的末世断代,可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被框框条条束缚住了。
“惠哥看起来确实不像是研究员。”裴翊不知道薛窈心里有什幺弯弯绕绕,不过基本上以貌取人是人性,裴翊哂笑,“我看第一次看到惠哥,我以为他是土匪。”
薛窈忍俊不禁,心情稍霁,她放松地问起实验室的事,心中却渐渐多了些不安。那些传言,她一直怀疑,但不禁还是问了出来:“末世解药……真的存在吗?还是只是人们自我安慰的谣言?”
裴翊神色凝重,语气低沉,“这个就要问惠哥了,不过据我所知,解药研发早已声明失败。”
当年,潜龙小队为了拉拢惠阳加入小队,费尽心思。
惠阳甫入队时浑身是刺,对谁都不屑一顾,经过数次生死考验后,才打开心房,与众人渐生情谊,他的过往才慢慢被揭露。
惠阳加入小队一年过后,曾有实验室的研究员找上门来,试图挽回他,求他回归研发队伍,继续为人类尽一份心力。
惠阳不屑一顾,断然拒绝,考实验室的人并不轻易放弃,携带厚厚的数据前来求教,据说解药已经只差临门一脚。
惠阳有心刁难,便提出交换条件,要实验室提供一只实验体七级变异兽当作交换。
没想到实验室真的已经走投无路,还真的送上了一只珍贵实验体。
作为回报,惠阳将数据整理一番给他们。
自那之后,便传出解药已经问世的消息。
所有的功劳挂在当时所长身上,没有人提过惠阳。
“可是,那解药还来不及大量生产,便遇上了血红冬猎。”裴翊眼神沉了下来,仿佛看见当年的腥风血雨,“冬猎后,实验室被永夜霸占,变成了另一种地狱。他们已经不再研究解药,而是专注于活化并强化丧尸病毒,制造出零零号后,一切彻底走向毁灭。”
裴翊摇头失笑,“人类总是在毁灭的道路上不遗余力地作死,走一步毁一步。”
潜龙小队成员对于末世终止的看法,日渐趋于一致。
他们曾经也有这样的梦想,可是五年过后,他们心里明白,即使真有一天能消灭丧尸病毒,异能者强大的地位依然会造成权力分配的不平等,甚至衍生出新的压迫体制。
解药的问世,甚至可能会沦为异能者掌控石民的另一种管理工具。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更别说了,在末世里,谁没犯过罪?等恢复法律秩序,他们还回得去吗?是不是每个人都要锒铛入狱了?
末世不可能终结,丧尸会与人类共存。
他们的想法悲观,然而有些人不这幺看。他们是理想家,依旧怀抱着拯救世界的志向。
不过比起弘大志愿,有更多像薛仪这般,因为亲人是石民,希望借由疫苗结束这场浩劫。
薛窈听着,胸口沉重无比,她压抑的恐惧被揭开,咕咚咕咚冒泡。
“如果没有解药,姐姐……”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暗淡,若薛仪出事,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窈窈。”裴翊见状,柔声安抚,“我不认识你姐姐,但从你描述的她来看,她不会愿意让你如此自责。”
薛窈的眼眸微微颤抖,她握紧拳头,声音压抑又苦涩:“裴翊,我就是拖累。我什幺异能都没有,无论多少次红雨淋洒在我身上,我还是什幺都激发不了。”她低头,一股深深的自厌从胸口溢出,“姐姐那幺努力地保护我,我却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薛仪找了很多方法想要让她用晶核升级,可最后都声明失败,她就是个无用的石民。
夜深人静之时,她偶尔会想,像她这样的人凭什幺活下来?
她就像是吸血蛭,附在他人身上身上过活。
“谁说你什幺都没做到?”见薛窈如此,裴翊的心疼极了。
“你什幺异能都没有,还不愿放弃,一路跋涉,也还好……我们遇到了你。”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
如果不曾相遇,那便不会互相牵挂,可当两人之间的羁绊加深,他也不免会后怕。
如果薛窈没有遇上他们,那幺在天水基地,她会受到什幺样的折辱?
裴翊发现,光是去想,他心里就很难受。
这世道本就如此,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可他如今却发现,如果受伤的是薛窈,他无法忍受。
这幺想着,他望着薛窈的眼神也带了深意。
四目交接,似乎什幺都不需要多说,男人和女人那一点火花,一下子迸发。
唇贴着唇,放肆的深吻,像是要把薛窈融进体内那般。
薛窈可以感受到,渴望的延伸。
“裴翊……”她刚开口,他已经低下头,唇轻轻触上了她的。这一吻像是火焰般炙热,裴翊的手轻轻拢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拉近。她心中那股不安和无力,似乎在他的拥抱中慢慢消融。
这一刻,他们的气息交缠,无需言语,彼此的心意在唇齿间流转。他的渴望透过异能传递给她,她的心中忽然像有一股电流滑过,酥麻又悸动,令她全身一阵战栗。
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指尖紧扣着他的肌肉,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想要更多,想要裴翊。
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头,小裤被拉下,灼热欲根轻车熟路找到路口,穴口已经因为欲望而湿润,硕根在上头磨蹭着,快感直冲头顶,头皮发麻。
蹭过花蒂,没入了小穴几分,如沙漠旅人逢两滴甘霖,解不了渴,反而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