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陆绣春托人悄悄送过去的。这件事不好让人知道，等收到回复，她才给前妻发去信息：

「晚饭在门口了」

「山里湿寒，所以口味偏辣，你应该会喜欢」

王露然裹上大衣屁颠屁颠就去开门。打开外卖一看，全都是她爱吃的。

“哼，不枉费我辛辛苦苦勾引你。”大快朵颐的时候，还不忘美滋滋地嘀咕。

一直到8点，陆绣春都还没回来。

一伙人聊得热火朝天，点了几瓶酒，又喝得眼饧耳热，让陆绣春无法脱身。

山里的夜晚黑得吓人，将近九点，几人走出餐厅，能见度就只有餐厅周围一圈。

景区没安置路灯，这件事陆绣春问过局长，局长说是因为下午6点半关门的缘故。真是简单而朴素的答案。

送别局长的车离开后，陆绣春和江锦秋慢悠悠向酒店走去，两个随行的秘书打着手机的灯光照亮道路。

颀长的森林黑压压像重重鬼影，包围着她们，簌簌风声延绵不绝，隐隐还能听见枝头落雪的声音。

王露然望着窗外，下午那会儿并没有拉上窗帘，她喜爱充满生命力的深绿色，也喜爱或将暴露的危险。然而眼下森林将玻璃黑成了一面镜子。

她看着玻璃上的自己。

衣服的尺码刚刚好，胸前设计着小巧的褶皱，使她平平无奇的小胸都显得可爱，还有这里的蝴蝶结，那里的蝴蝶结，打量来打量去，真是教人心仪。

她欣赏着自己，益发觉得这回可算是让陆绣春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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