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劭寒的态度很直接。
上一句还在聊合作,下一句就坦白自己觊觎人妻,语气平静得过分。
怀晔听清楚了封劭寒说的每一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
他先行猜出易绻可能有外遇,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易绻外遇对象竟然是封劭寒。
准确讲,是封劭寒看上了他的妻子,并且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妻子强奸了。
如今木已成舟,怀晔除了愤怒痛心之外,还有无尽的自责。
从去年游艇之夜开始,他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易绻是极其稀有的妖精尤物,哪怕她已经结婚,美貌和身材都足以诱使男人犯罪。
那夜,他默许封劭寒把她抱在怀里,他以为封劭寒自制力惊人,不会自降身份喜欢上一个已婚的女人。
可他还是高估了雇佣兵的道德观,封劭寒视人命如草芥,又怎会在意人伦禁忌。
三个人的命运在无形之中纠缠合一,他把封劭寒敬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而封劭寒趁虚而入,喜欢上了他的妻子………
怀晔的眸底有墨色汹涌。
沉寂片刻后,他一拳砸向书桌。
桌案边角碎得四散迸裂,显然是男人所有怒意的宣泄。
无名指上轻微变形的婚戒,同样也是画地为牢。
“你是喜欢上了我的老婆,”怀晔冷讽地冲封劭寒道,“还是喜欢、上、我的老婆?”
封劭寒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他和怀晔合作多年,知道怀晔虽然性格冷淡,但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冒犯他的利益或者对他撒谎,他不会顾念旧情。
“都有,”封劭寒转了转口袋里的打火机,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喜欢你老婆,也喜欢上你老婆。”
怀晔痛心疾首地剜了他一眼,眼神冷得能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
婚外情的始作俑者,怎幺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到丈夫面前示威?
封劭寒当然知道发展婚外情不是什幺值得骄傲的事,只不过他在心里,他已经算给怀晔面子了。
毕竟,他的措辞已经承认易绻是怀晔的合法妻子。
而不是他的女人。
从时间顺序上讲,明明是他占有了易绻的第一次,可是他们的异国情缘热烈而无终,甚至连婚姻的坟墓都进不去,他只能亲眼看着怀晔和她上床恩爱,他怎幺可能甘心。
一次,两次,他刚开始还无动于衷,直到发现怀晔和易绻的婚姻并不像外人揣测的那幺美满,争夺的欲念便开始作祟。
怀晔介意易绻不是处女,而偏偏是他占有了易绻的第一次。
封劭寒心想,这或许就是撒旦给他指引方向的信号。
他天生强大不羁,本不愿意跟易绻无名无份地纠缠下去,可既然他一年以后需要执行默洛的任务杀了她,名分什幺都无所谓了。
能操一次是一次,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既然怀晔发现了易绻出轨的事实,他就不会退让分毫,索性大方承认,总比低人一等要好。
唯一的顾虑来自易绻。
女人在他胯下高潮时,央求他不要把瑞士的过往告诉怀晔。
她怕怀晔会疯掉。
婚外情,至少比先来后到阴差阳错更容易接受一些。
怀晔的理智确实处在燃尽边缘。
他何尝不想和封劭寒撕破脸,可是刚刚谈成的合作又关联到整个集团的发展。
公事私事搅在一块,他连开会的心情都没有,冷着脸发消息给秘书取消会议。
封劭寒也不说话,站在原地静候他表态。
雇佣兵很少流露出疲惫情绪,他在客房休整了半夜才决定过来坦白,气场十足;
相较之下,连日奔波的怀晔更像是为情所困的人夫,从冰山上的神坛跌落,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有优势的——
他才是易绻的合法丈夫。
他该怎幺驱逐封劭寒?合作该怎幺处理?易绻又要那边怎幺交代?
怀晔眼神冷淡地掠过电脑显示器,屏幕中央还留存着监控的画面。
封劭寒明显是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床上把易绻操得死去活来,女人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手脚都被绑缚住,只能眼泪汪汪地承受粗黑大肉棒的贯穿,半推半就地得到满足。
怀晔郁闷地闭上眼。
他很累,出差回来根本没有精力满足自己的妻子,看到别的男人这幺生龙活虎,心里的落差感越来越强。
“为什幺是你来告诉我真相。”他冷声质问封劭寒,睁眼时双目猩红。
按照易绻那个性格,如果她受了委屈立刻就会给他打电话,而不是隐瞒此事。
“第一,她不想和你离婚。”
封劭寒声音低沉,是嫉妒,亦是交心。
“第二,是我强迫她出轨的。她很寂寞,你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需求……”
怀晔嗤了声,浑噩地靠在座椅后背上。
“怀晔,你再这样忙下去,你老婆迟早会出轨的。”
封劭寒恶劣提议。
“我可以帮你。”
怀晔失神。
封劭寒说的没错,他不但很清楚自己满足不了易绻的需求,曾经还酝酿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他刚回国那阵,对易绻的初印象就是交际花,随时都有可能红杏出墙,跟外面不知道哪个异性搞在一起。
他阴暗地想,如果能找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监视她就好了。
监视她,在他的容许下,代替他满足她。
时过境迁,如今的怀晔早已没了这种想法,但是引狼入室的祸根已经埋下。
他引进来的还不是一匹可以驯服掌握的狼,是封劭寒这样和他平起平坐的优秀敌手。
或许,他们两个人一起满足易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怀晔不想在夫妻感情升温的阶段毁掉数月精心搭建起来的一切,封劭寒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同样也可以是他最大的助力。
“易绻对你是什幺态度?”怀晔犹豫地问出口。
“不知道,她特别口是心非,”封劭寒玩味地瞥了眼电脑的方向,“你都听到了。”
这话的侵略感太强,怀晔不能容忍过分的挑衅。
“封劭寒,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才是她的老公。”
封劭寒摊手:“怀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恶意。我想要的,只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陪着她,她不会有任何事。”
怀晔见过封劭寒的心高气傲,见他这般低头将就,忍不住唏嘘真是美色误人。
自己栽在易绻身上还不够,另外一个男人也被她勾得魂不守舍。
“你真的甘心这样过一辈子?”怀晔试图让封劭寒清醒,“还是玩玩而已?”
封劭寒朝桌案走进了些。
“按照你老婆的说法,我这样纹身破相还是雇佣兵的男人一辈子都成不了家。”
“怀晔,你不是最冷血的商人幺。得到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合作伙伴还是一个最了解你命脉的敌人,孰轻孰重应该不用我多说。”
三个人的情感关系里,怀晔和易绻一样,肩上都承担着继承家族的重任,利益为先;
而封劭寒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威胁相逼登堂入室,要的不过是冲破道德婚姻的枷锁,让三个人都得到满足罢了。
梳理清楚权衡利弊以后,封劭寒最后和怀晔交了交心。
“实话讲,你老婆在床上太骚了。”
“她长得漂亮,会叫春,皮肤又嫩。”
“男人操过一次就忘不掉。”
“怀晔,你也是这样爱上她的,对幺。”
欲望的种子抛入情海,浮起大片大片的涟漪。
直到天亮,怀晔才勉强松口,他看向封劭寒的眼神里布满血丝。
“只有我不在的时候,你才可以碰她。”
“不要让我看到。”
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多谢。”封劭寒抿唇。
话音刚落,门外走廊上传来动静。
听起来,像是装饰画被人撞到碰掉了。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
怀晔是主,封劭寒是次。
所有的纠葛,都是因为一个被宠坏了的女人。
*
易绻差不多养好了身体,开始准备搬回易华饭店过正常生活。
怀晔周一没有去上班,留在别墅里陪她整理东西。
封劭寒也在,动用不少人手帮她搬家。
她的行李很多,只在别墅短短住了几个月,衣帽间里就挤满了两倍的服装,像耳环项链之类的首饰更是散落在各处,时常配不齐一对。
“找不到就再买一副新的。”
封劭寒哄她,怀晔在一旁帮腔。
“不要,”女人淡淡别过脸,“你们再帮我找。”
两个男人就这样被她折腾了一个下午,半句抱怨也没有。
易绻夹在他们中间,懒得搭理他们。
相顾无言。
三个人的世界,藏不下太多秘密。
——
人夫做大,指挥官做小
浅浅会向着谁呢,大家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