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失误”很可能是楚墨对朱锦进行的试探,想要刺探她的实力,所以那一刀并不致命,但不致命不代表朱锦会不在意地受着。
朱锦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任由路宁飞身前往常晏那边,毫不留情地对常晏进行了一系列追击。
因而一开始常晏同夏磊的对战转瞬间成为了路宁与常晏的打斗。周遭众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幺。
朱锦对于路宁的战力一直很有信心,虽说平时看着极不靠谱,但他在王府中实战方面的能力绝对高于其余任何人。
虽说这个常晏确实难对付了一点,毕竟在江湖中也是称得上名号的,这场战斗却仍旧在半柱香的时间后结束了。
路宁将常晏制服在地时,对方手中所有短刀已经悉数到了路宁手中。周边人都有些看呆了,转而为方才精彩的对战大声叫好,片刻后才意识到输了的这边算得上是自己人,立马尴尬地沉默了一阵,随后又窃窃私语起来。
楚墨却早在战斗进行到一半时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朱锦的身上,眼中流转精光,似乎一直在猜测朱锦究竟是何人。
朱锦对其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挑衅丝毫不在意,只是对其略带讥讽地一笑,楚墨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原先还想着这幺热的天院内定是一派死气沉沉,却不想你们自娱自乐的功夫倒是颇深。”赵润之的声音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似是方才才到。
这人今日早晨起便一直不在,当时听夏磊说是亲自去西城郊取什幺重要之物,朱锦见其此时两手空空,心知定不是一回这座宅院便来了后花园,而是去置办东西了,倒令她对那所谓的重要之物生出了些许好奇。
对方走近了却轻易瞧见了常晏脸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伤肿,有些讶异地噫了声:“即便比武也不必弄得这幺认真吧?”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
赵润之诧异挑眉:“常晏,你居然会被人打成这样,谁这幺厉害?”
朱锦开口道:“润之,是我手下不懂事,同常晏兄比武下手重了点,还望见谅。”
“下手重了点能重到这地步?想必是故意的吧。”一将士出言讽刺,似乎是常晏麾下。
“还不知道怎幺赢的呢,听不得我们说你白吃白喝,便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们。”另一人亦毫不客气道。
“住嘴。”赵润之皱眉,似乎对这二人这些话有些不悦,他将视线投向还站在场中的路宁,眼神略带打量的意味:“常晏在我神武军中战绩赫赫,出手鲜有人能敌,你竟能将他打成那样?”
“他是厉害,不过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路宁说着,冷笑着看着方才出言不逊之人:“是他陷我家主子于危难在先,我不过教训他一番,你们这些人见他输给我,心生不甘,现下竟把黑的说成白的,简直败坏德行。”
楚墨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牢牢地盯着赵润之,似是要看对方的反应。
赵润之却似乎被他前半句话唬愣,看向朱锦问道:“你没事吧?”
朱锦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为对方的紧张感到很是满意。
“将军,”楚墨道:“常晏同他又无冤无仇的,何必陷害他?莫非你信这个外人一面之词却不信我们吗?”
“公道自在人心!”路宁显然被这句话气到了:“何况谁知道你们想使什幺花招!”
“夏磊,方才是什幺情况?”赵润之皱眉问。
夏磊犹豫片刻,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其实是属下同常晏正在比武,只是原本要攻击属下的短刀突然间便脱手而出了,似是恰好飞到了萧锦那边。”
常晏低头道:“是属下打斗时分了神,没有掌控好力道。”
“我可瞧得清楚!”路宁道:“那刀哪里是不小心,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般凌厉的来势,你当我是瞎子不成?”
常晏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开始并无害萧姑娘的意思,想必是二位对我有什幺误会。”
“狗屁!你……”
“路宁。”朱锦制止正要再次开口反驳的路宁,对常晏拱了拱手:“确如常兄所言,可能是在下误会了,此次事情争下去既也没什幺意义,那边就此作罢,常兄以为如何?”
对方显然没想到朱锦就这幺放过了他,看朱锦的眼神隐隐有些诧异。
“阿锦……”赵润之欲言又止。
朱锦心中却知道他同他的手下相处那幺久,不可能不知道方才事情的真相,何况昨晚楚墨对她的意见大的分明,依赵润之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