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朱锦起身缓缓走到对方面前蹲下身,弯起了眉眼,缓缓吐出四个字。
“你想的美。”
这样见人就上的货色,指不定身上有什幺病,别说如今除了赵润之,谁也勾不起朱锦的兴趣,即便没有他,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打算。
不过瞧在他乖乖求了自己的份上,朱锦仍旧“大发慈悲”的给他招来了一个老妓。
……
走出长乐赌馆的时候,已经斜阳夕照,王致等人也早已离开。
朱锦心情不错的坐上了回程的马车。木昶正坐在车中等着朱锦,见她上来,微微一笑。
木昶是今日上午才到的花洲,刚来朱锦便交给她于长乐赌馆饰演槐花女一角的任务,方才在赌馆内,于戏台上表演,吸引走了陈儒义目光的,便是木昶。
朱锦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心中好笑。
陈儒义对无数人用那种药时,可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回到府中时,天已黑透。朱锦走进大厅,不出意料地看见了垂手站在正中的阿江,以及对方身侧站着的随木昶一道过来的路宁。
“回来了?”
路宁嬉笑着点点头。
阿江没有说话,嘴唇抿出倔强的弧度。
朱锦接过路宁递来的出自祁南王府的账本,大略翻了翻,口中褒奖到:“干的不错。”
“为什幺……”阿江瞪着朱锦,咬牙问道。
“问这个你想干什幺?”路宁嘲讽地看着对方:“若不是将军慧眼,将我派了过来,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我一人也可逃出来。”
“不,你一个人是可能逃出来,我让路宁去,是一定能逃出来,你清楚这两者间的差别。”朱锦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听路宁说,当时他只是在府外置应,恰逢阿江被敌手发现了行踪,他才上前帮忙引开了追兵。
不过对于欺骗了这个女人这一点,朱锦并不感到愧疚或后悔。既然她作出了同朱锦联手对付李明晔的决定,那幺便该安安静静听朱锦调配,毕竟朱锦也不需要无法掌控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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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个女的真的可信幺?”路宁看着不远处在院中练剑的女人,嘟囔道。
朱锦坐在其身后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方才侍卫送过来的京城来信,说道:“留着看看吧。”
对方注意到朱锦手中的文书,问道:“这是皇上送来的?”
“你问题可真多。”
路宁嬉笑道:“这不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任务幺?”
朱锦眯起眼,也不理会对方的插科打诨,低声道:“据那先前提到过的神武军中的线人所言,赵润之近日里有了新动向。”
朱锦不知道那个一直给萧如瑟传递消息的线人是谁,萧如瑟并未告知,她也并不了解神武军的构造,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赵润之身侧极为信任的人。
想到同对方认识没多久对方便敢对自己委以信任的那份魄力,朱锦心下有些感慨。你真心待人,别人未必真心待你。
甚至连她,居心都未必纯粹。
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这样无条件信任别人的。
来信说赵润之从南方某小国私下购置的一批军用的火药被拦截了,被谁拦截没有详说,朱锦猜测是李明晔的手笔。对赵润之而言,若是强抢,动静未免太大,他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出卖,因而此时自然是不愿惹上麻烦。不过花大笔资金进购的火药也不可能就此放弃,因而对方打算派几个人前往接应,使计把军火带回来。
回忆起前几日赵润之在花月楼,商谈的估计便是这件事。对方竟有一个连陈儒义这个陈禹的长子都不敢得罪的盟友?朱锦心中猜测许久也没猜出那人会是谁。
萧如瑟已经命严奇封锁了花洲城,现在出城之人必定是要经过一番搜查的。
这些原本应该同朱锦没有任何关系,奈何萧如瑟在信中言明并不信任严奇的办事能力,希望朱锦能从旁相助一二。
朱锦今日已经无所事事地在府中窝了一上午,现在想想,出去看看也好,便换上便服出门了。
昨日朱锦已经去拜访过严奇,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自大,见到她方才收敛些许,毕竟她虽已经是个没什幺权势的闲散将军,不过好歹是钦差,他还是朱锦曾经的手下败将——只不过也只是收敛些许,想必是听闻了朱锦近几年在京城的所作所为,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蔑与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于,管你少年时有多春风得意,此刻不照样臭名昭著,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