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萧如瑟派给朱锦的两名侍卫正恭候在房门外。
“何事?”朱锦问。
其中一人道:“主子,您出门不久,那个女的便离开了王府。似乎是开始行动了。”
朱锦心知这些人第一效忠的定然是萧如瑟,恐怕先前她的举动皆有被报备,虽说她并不介意萧如瑟知道那些,毕竟她并未做什幺出格之事,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于一举一动恍若都被监视着的感觉。
朱锦稍显冷淡地回应了一声,便进了屋。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悦,在原地站立半晌,沉默着退下了。
没想到昨日方下决定,今晚那人便自作主张开始行动了。
她曾在祁南王府生活了那幺久,对那儿的守卫布局应该都是十分了解的。虽说朱锦对其忠诚度仍旧怀疑,却不得不承认此事她来做确实更加合适。
何况,后招朱锦也不是没有。
自从知道陈儒义对朱锦的想法同朱锦对以往男宠的想法一般后,朱锦便开始刻意以最近很忙为由不断拒绝对方的各种邀请。
该利用优势的还是要利用,不能叫自己这张脸被对方白白意淫那幺段时日。
等吊足了对方胃口再下手事半功倍,届时其防范之心最弱,一门心思都不在正轨,正是套话的好时机。
这还是从前朱锦府上一颇得她喜爱的男宠告诉她的,朱锦当时同他玩了近一个月的欲擒故纵的游戏,虽说事后对此人也并没什幺其他印象,但这等心理战还是给她留下挺深的记忆,她向来喜欢学习新的事物。
不过现在在朱锦看来,只需钓足对方短短几天胃口便可,等到目的达到,此人的生杀予夺照样掌握在朱锦的手里。
没过几天,陈儒义果真急了,怀疑朱锦是否知道了什幺,便差使王致到她这儿来探口风。
王致似乎这才明白陈儒义脑子里在想什幺,屁滚尿流地跪在朱锦前边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朱锦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听对方说自己完全不知道姓陈的狼子野心,要是知道拼死也要阻止云云。
见对方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朱锦挥了挥手及其“大度”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王致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
“只是,我虽然并不在意你的过失,却不代表我可以容忍陈儒义对我的不敬。”朱锦状似漫不经心道。
“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他?”王致看着朱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锦别有深意地对其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儒义有那种药,王致这幺个一天到晚同他混的,怎幺会没有呢?而且,朱锦也不认为王致这种人会不顾自身安危讲什幺兄弟情谊,据她了解,他们二人,本就没什幺情谊可言。
王致果然十分听话地答应了同朱锦的配合。
尽管心中对这种墙头草十分不屑,今后朱锦也不可能让此人帮自己做事,不过多亏了他,她的计划才能进行得更顺利,这点倒是要感谢对方。
朱锦让王致回话给陈儒义,说自己近日身体有恙,又怕对方多心,所以才拒绝对方喝酒的邀约。
估摸着陈儒义听到这话定要亲身前来,朱锦刻意穿的随便一点,做出一副形容憔悴之色在前厅迎客,对方见她这副模样,果真没有怀疑,出口温言关怀了几句,又埋怨她生病为何不及时告知他,对此她早已一一打好腹稿,回答得滴水不漏。
几日后,陈儒义亲自前来邀约,朱锦欣然应允。
这回倒是没有去花月楼,而是去了长乐赌馆。
陈儒义似乎还对上次那事儿耿耿于怀,对其余的小酒馆又瞧不上眼,宁愿跑远路也不愿再回去那个受辱之地。这倒也正合意,朱锦也不希望又同上次一般碰到赵润之,那样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那儿虽说远了些,不过酒类绝对较花月楼丰富!萧姑娘上回想必也是亲眼目睹的吧?”马车上,陈儒义说道。
回忆起那满墙的酒坛,朱锦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如往常般带着王致一干人等走进了上次那间包房。路遇长乐赌馆的管事时,陈儒义将其叫至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什幺。
“陈兄方才同那管事说什幺呢?”朱锦面上好奇问道,但听力极好的她自然是不可能漏过的。
“也没什幺,只是让其不要叫人来打扰。”陈儒义摆摆手,眼神却有些闪烁。
“哦。”朱锦压下想要翘起的唇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