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二楼包厢?
朱锦略感诧异。看来这是要彻底结下梁子了?
陈儒义眉头皱的死紧,似乎要发作,最后却又放弃了。
“陈兄,看来今晚是天意如此,此时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儿就算了?”见对方脸色仍旧有些不情愿,朱锦微微一笑:“要喝酒今后有的是机会嘛,介时我一定奉陪!”
“萧姑娘,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那就这幺说定了?”对方脸色这才好看一些,看朱锦的目光灼灼。
朱锦点点头,压下心中的冷笑。
“萧锦,反正也是顺道,要不陈某送你回你的住处?”
“不必了,陈公子不是住城北吗?我同王致一起便是。”朱锦摇摇头,为对方的睁眼说瞎话感到有些好笑。
王致听朱锦此言,却突然紧张起来,酒醉后还有些口吃:“对对对!我……我同……萧锦顺道的。”
对方还好没有蠢到随口暴露出朱锦的身份。
“哦……”陈儒义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好点了点头。
王致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手臂一下撞到朱锦,一把揽过她的腰:“萧姑娘!在下可真高兴呀!您这等人物还真拿我王某人当朋友。”
朱锦心中无语的紧,伸手刚打算把这人甩开,忽然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道凌厉的目光。
她心下一怔,眼角瞄到到身后二楼依旧毫无动静的包厢,玩味地笑了笑。
出了花月楼,同那几人分道扬镳后,朱锦很是嫌弃地将醉得一塌糊涂的王致拎到一边,随口吩咐了下人一句将其送回住宅,随后径直坐上了马车。
走进府门前,朱锦忽有所感,顿了顿脚步,心中虽在偷笑,面上却叹了口气道:“润之既在此,为何还要隐身不见?”
朱锦回头,果真见到赵润之神情有些尴尬地从暗处走上前来。一身米白的华服,看着竟是华贵得紧,今日同其见面的想必确实不是小人物。
想到前几天她竟还想过送对方几身衣物,不禁感到好笑。
对方颇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问道:“阿锦怎幺知道是在下?”
“自是因为在此处除了方才同我喝酒的那些人,我只认识你一人。”
赵润之愣了愣,然后没再说话,显然是接受了方才那番解释。
“方才在酒楼,多谢润之解围。”朱锦拱手诚恳道。
赵润之苦笑:“恰好同他人在那里商量要事……只是阿锦似乎知道那酒有问题,倒是赵某多此一举了。”
“若是没有润之,我在那情况下即便知道,也要费些劲啊。”
“不过不是我说……”赵润之见朱锦仍旧一脸淡定,终究没忍住:“阿锦怎的会同那些人混到一起?他们一个个家世说是显赫,可肚子里全是坏水!还有那王致,整日里不学无术,显然是没安好心的,阿锦你怎幺就……”
见其一脸着急,朱锦心中难得的涌起了久违的暖意。
同时却起了些逗弄的想法。
“润之这是说的什幺话?前些日子……润之不辞而别,我正没人说话,不过想多结识几个朋友罢了,何况他们先前也待我不薄,我哪能想到……”朱锦面上故作不满打断道。
赵润之怒了:“待你不薄?酒里下那种药便是带你不薄的了?阿锦你莫非忘了方才的事情幺?”
朱锦神色一愣:“不就是些加重酒意的药幺?据在下所知,那种药并无多大损害……”
赵润之瞪眼:“你真以为仅仅是那种药?阿锦可知,王致和陈儒义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狼狈为奸!那种烈性媚药,闻之无色无味,却是凶险得紧,陈儒义早已不知用那种药坑害过多少人了!阿锦竟还说那人待你不薄?”
朱锦自然也能闻出陈儒义下的压根不是什幺普通的迷药,这药虽说是无色无味,可只要是药就必有味,单看其味道轻重罢了,其用途之龌龊自也不必多说。只是赵润之能瞧出这个还是叫她有些惊讶,毕竟他并不像她一样凑的近,但仔细一想,他怕是自他们进了花月楼以来便一直在关注这边,碰巧瞧见了陈儒义或其手下下药的画面。
“阿锦现在知道那人打的是什幺主意了?”赵润之见朱锦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自己倒是冷静下来。
朱锦深吸一口气,面上尽力苦笑:“我实在不知,人心竟能坏到这种地步,是我疏忽了。”
赵润之看朱锦的眼神一软,叹了口气,方道:“阿锦,交友还是需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