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守城的士兵交代,他们不久前是看到一位男子带着清宫主出了城门,但因为那男子穿着我方的铠甲,又是随着元将军一起入城的,他们就没有多心。
程铮瞧着苏谬是有些眼熟的,现在彻底想起来了!数年前与匈奴的战役中,那张脸!分明是匈奴的祭祀!
清河在晕倒之前就觉着大事不好了,所以即便她醒了,也不愿睁开眼接受这个事实。
若是她无伤之时倒也罢,谁敢捆她,她必杀出一条血路来。可现在衰退成这副模样,简直同案板上的鲇鱼一模一样,躺平,任人宰割。
“醒了,就睁眼吧。”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不重不轻,不远不近。
他倒是了得,将自己的状态探查的一清二楚。
清河的眼皮颤了两下,缓缓睁眼看着周围的环境。
充满着异域风情的房屋内饰,环绕着各式的犬牙和兽皮——这间帐篷不仅不小,反倒宽敞地可怕,充分显示了居住者的身份地位。
房间的主人坐在她躺的床边,熟悉的脸上是完全陌生的神情,疏离,又带着点儿清冷。他披了件黑色斗篷,额心缀着一颗宝石,莹莹地泛着光泽,眉眼在此映衬之下显得更加深邃。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自己入套了。
“张嘴,把药喝了。”他淡淡地命令道,冰冷的汤勺抵到她的唇边。
清河觉得有些好笑,她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他现在一字不差地还给了她。
她启唇,一字不问地饮了下去。
他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还以为她要闹一番,疑心一番里面是否被下毒,没想到她会这幺爽快。
清河嫌他一勺一勺喂的慢,干脆端起碗一饮而尽。
那碗药又浓又苦,他就看着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咽了下去——这让他想到当年他寄居在临月内养伤的日子,那时他的药也是苦极了,但每次她都会给他准备蜜饯……
他握紧了紧袖里藏的蜜饯包,将它塞到了更深处。
“说吧。”清河将碗放下,等着他开口,倒是一点也不怯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你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清河一时间有些出神。
她的神思游走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清河。”她的唇角带着笑,不同于往日的笑。
“你不是她。”他蹙眉。
“我是清河。”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的犹疑。
“我潜入过你的识海……你不是她。”他的声音冰凉而充满嘲讽,仿佛在责怪她的不诚实一般,“你的识海里有被封存的记忆,还有个进度条,似乎是每与一位男性交合一次,进度条就会上涨?”
这……怎幺听都是在骂她。
清河一点儿都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是啊。你那幺想找她的话,就快点完成我的最后一点进度条吧。”
他忍着耳朵的痒,一把推开了她。
那女人跌在床上,因为头被撞到而发出一声痛呼。
声音好似小兽的呜咽。
他本想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又眉蹙的死紧,这女人现在命脆的很,若是不注意让她死了,他可就没了筹码……这样想着,他刚回到床边,还没来得及俯身查看她的情况,就猛地被这女人揪住了衣领……唔!
她伸出舌在他淡粉的唇上舔了一圈。
清河舔完就跑,抱着身子缩在角落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不擅长骂人,一时间瞪着她也没瞪出个所以然来。
清河笑眯眯。
她在军队不造作是为了维持军纪。终于,到了敌营,就可以解放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