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黑暗中传出一声惊呼。
清河半跪在地上,垂着头喘息着,只觉着这声音有些熟悉。
那人疾步跑过来抱住自己,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污血沾染了他的衣裳,话语和动作之间满是惊慌,“姐姐!你没事儿吧!”
怎幺是……成玦?!
“小玦?你怎幺……会在咳咳……”话还未说完,清河又皱着眉咳嗽起来。
成玦顾不上解释,一把把清河抱起放在床上,说了句他去找元捷来,就飞奔了出去。
清河闭着眼,皱着眉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昨夜与程铮的交欢并没有让她像从前一样,吸取精气后就恢复到全盛时期——只是缓解了些许——这些许仅仅支撑到她与匈奴首领结束对战,而后那些的全部都是透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燃烧,身体也在无可扭转地恶化。
【原主快死了。】
静默到清河以为消失了的系统突然出声。
她的气息一滞,心里也渐渐有了数。
这副身体修炼的本就不是正道,又以吞噬精气为长,红颜薄命便是命运的走向。
这是她的反噬。
推门声忽地响起,成玦带着元捷跑了进来。
元捷还从未见过宫主这副模样——往常她哪天不是珍馐美酒伺候着,香软床榻上卧着——如今血迹斑斑,气息浅浅,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元捷的眼中涌出些泪来。
清河冲他们弯了弯唇,虚弱地开口,声音像是飘在空中:“不用担心,这也是她的夙愿。”
“她?”元捷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清河勾唇的弧度保持着,没有再说话。
成玦没细听她的话,三两步走到床前,坐在窗边,捏着清河的衣角,几乎是恳切地看着元捷:“元捷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姐姐……”
元捷的唇动了两下,没说出话来。
“好了……”清河握过成玦的手,她缓了会儿才继续说道,“别难为你元捷姐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成玦的身体突然松了下来。
他垂着头,房间里暗的看不清他神色。
一滴泪落到清河的手背。
“小玦……”清河叹了口气。
成玦一点声音都没出,一滴泪接着一滴泪地掉着。
他很少哭,心里独自承受和背负了太多感情。清河在他心里无疑是无异于家人的存在,甚至要比家人更加亲密……
他见证了父母的死亡,现在又要亲眼见证她的……
成玦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幺似的擡起头,泪眼发亮地看着她:“交,交合的话应该是有帮助的吧……”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闪避。
“呵……”清河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扯到伤口又让她疼得抽气,“你到底是想让我活久一点,还是让我早点去见阎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