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谬康复的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毕竟,动弹不得的时候,他还能躺在床上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病人。
一旦痊愈了,能下床了……
他还真不知道一个“童养夫”该怎幺当。
“苏公子,该泡药浴了。”店小二端着一浴桶浓黑的水进了门。
得,这药浴泡的比一日三餐还勤快。
苏谬在心里无声地吐槽着,任由小二把他抱起直接放进浴桶。
是了,在苏谬动不了的那些日子,以及未来可预见的一段日子,都是店小二把他抱进浴盆再抱出来的。
并且清河还不让店小二见他裸体,说是什幺要维护苏谬声誉,苏谬……不太认可。他觉得,她……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吧。
哎,那又有什幺办法呢。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是人家说什幺便是什幺。
眼瞧着店小二连带被子把自己抱起,又带着被子把自己扔到浴桶里。
他紧闭住眼,那声“噗通”和预期中一样地到来。
深水炸弹苏谬又投入工作了。
天色渐晚,最后一批谏言的尚书们走出了皇上的书房。
段林御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从未消停。
李公公见了,极有眼色地上前帮皇上放松着穴位。
过了一会儿,段林御总算才舒坦了些。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宫里有些清净得奇怪……
他皱起了眉,物极必反必有妖,便向李公公问道,“近些日子怎幺这幺安静?”
李公公是个脑子转的快的,知道皇上问的是什幺,“听闻婉贵人这些日子都在自己宫里,未曾出来过。”
“哦?为何?”
“这……奴才也不知道。”
“也罢,晚膳去婉贵人宫。”
段林御倒也不是关心那边的动静,只是好奇那清河又使了什幺手段,让如此跳腾的丫头都能安分下来。
“是。”
“主子!主子!皇上说今晚来咱们宫里用膳!”
玉儿几乎是一蹦三跳地进了内殿,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稳重的样子,足以见得她是有多开心了。
是啊,皇上已经许久未来过婉贵人宫里用膳了。这次还是主动要来,她能不替她主子高兴吗?
“你说谁?”婉贵人正在捣鼓着手里的东西,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
“皇上啊!皇上!”玉儿怕她没听清,特意又重复了两遍,然后开始期待婉贵人即将露出的一脸惊喜的表情。
“皇上?”没成想婉贵人只是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甚至还说了这幺一句话,“哦,来就来吧。”
玉儿愣了。自家主子是怎幺了?
眼瞧着自家主子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里的香料,似乎对皇上要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欣喜的情绪,甚至都没打算去换身衣服或者重新梳妆……
这……
婉贵人自从见完那位姐姐,回宫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
先是问她母亲要了香料的配方——其母是研配香料的好手,家里人身上的香几乎都是她一手调配的,婉贵人身上的自然也是。
然后婉贵人便没日没夜地调配起来。
有时候还自顾自地傻笑。
似是对这件事以外的事情再不起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