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的预产期提前了十天。
她坐在瑜伽垫上练着拉玛泽生产呼吸法,只忽觉下身一阵湿润,清澈的水往地上淌,她羊水破了。
女人倒是镇定。
她自己摸了手机,仰躺着将靠背垫在臀下,这才不慌不忙地给闻时打电话。
这会儿闻时刚从实验室出来没多久,脱了白大褂,提前在阶梯教室里教课器材。
阮梨临近预产期,上课不好开着铃声,闻时的手机一直保持在震动模式。
接着人电话的闻时,连电脑都没收拾,踉跄了步,便匆匆往外跑。
等启动了车,好歹记得要通知学生助理。
阮梨自个儿挺着肚子躺在家里地上,这会儿宫缩还算不得频繁,她见到闻时,皱着脸勉强扯了扯唇,挤出抹笑:“闻时,你回来啦。”
女人脸色泛白,发鬓间早被汗珠浸湿了,闻时有些后悔,早应该听着姜含的话,找个临时阿姨陪着她。
或者自己请着假也行。
不该放她一人在家的。
待产包早就准备好,闻时打横抱起阮梨往门外走,帮她调整好姿势躺在后座上。
男人沉默着,手捏紧了方向盘。
阮梨知道其实这人比她还紧张。
不过她自己宫口开得愈发剧烈,到医院时两分钟左右就宫缩次,小腹紧绷了,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着疼。
“闻时,闻时。”她疼得受不住了,掐着他的胳膊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声低低的,并没什幺力道。
闻时不忍心,之前学过的所谓呼吸法指引教程这会儿半句都不记得,只贴近了她,抵着她面颊道:“乖,再坚持会儿,医生刚看过已经七指了。”
隔了会儿。
“闻时,疼。”个娇气包,因着他在身边的缘故更显得软弱了,不争气的泪早飚出来。
闻时将那些一一吻去:“不然我陪你去产房,好不好?”
这事儿他们早商量过的,阮梨说什幺都不同意让男人陪着生产。
女人边摇头边瘪着嘴哭。
只一味重复着。
“闻时,我怕……”
闻时让她唤得眼底浮了丝血样的红,嘴角紧抿着,脸沉得吓人,闻时真头次觉得,有个孩子其实不是什幺多好的事。
不能怪着他冷血。
他对于孩子向来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要不是这妖精一直想要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恐怕他也不会这幺快就松口。
可当她真揣了个小豆子,闻时自然也是欣喜万分的。
不过终归躺的这个才是自己养了十年,陪了十年的,肚子里那还没出世,筹码自然要低了许多。
好在阮梨并没受多大的苦。
闻时这两辈子,怕是都没经历过在产房外那两小时的煎熬,男人脑子里乱乱的,将所有可能发生糟糕的情况都过了遍。
他自己又是个科学不能解说的情况,想着转而觉得不吉利。
不敢再想。
……
阮梨跟个小小的裹在包被里人儿同被推出来,母子两个这会儿都闭眼睡着。
闻时盯着并排躺在那儿的一大一小,心蓦地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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