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吃个便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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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邈吃过早餐出门,回头道:“不用送—”
季凡打着哈欠回卧室的脚步顿住,转头讪讪笑道:“那我不送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邈挑眉,“爱人如养花”这几个字蓦地浮现在脑子里,他没养过花,但他知道要不遗余力地爱季凡,所以他回到老宅,在爷爷奶奶以及父母面前高调出了柜,他要没有后顾之忧地爱季凡,也要季凡高枕无忧。
经过几天的鸡飞狗跳,全家人的态度从怒不可遏、相互埋怨到悉心开解、晓之以情,最后由他母亲出面,约在公司附近茶馆进行最后一次谈判。
茶香浓郁,不知道季凡喜不喜欢。
“别告诉我,季凡就是那条狗。”
林邈顿时蹙起眉,“您说话太难听了。”
林母气笑,叩叩桌子,“我说话难听还是你做事难看?你是捡破烂的?这么多年心理医生白看了?”
“妈,”林邈神情彻底冷下来,“我才是那堆破烂,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他早把我一脚踹走了,这件事没得谈,我也不是说出来跟你们商量的,过段时间我们会举行婚礼,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不来的话就不用特意通知我了。”
“林邈!你是不是真疯了,”养尊处优的林太太再也顾不上仪态,怒拍桌子,“还结婚,谁允许你们结婚?”
“21世纪了,结个婚还用谁允许?”林邈站起来,抬着下巴,态度坚决,“我不会带他来见你们,除非你们改改自己的态度,你们也别想着找他麻烦,否则我就带他移民,这破公司谁爱干谁干。”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明目张胆翘了个班,回公寓检查一遍后,边换鞋边急不可耐地播季凡电话。
那边刚一接通,他便说:“凡凡,我现在过去接你。”
等了几秒,等来不属于季凡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季凡走开了。”
推门的动作停住,林邈试图保持冷静,只是失败了。
“你哪位?拿他手机干什么?”
一阵窸窸窣窣后,熟悉的声音“喂”了一声。
“谁在家?”林邈连按几下电梯,“我现在去接你,留他吃个饭。”
“我没在家,有朋友刚好过来,就顺路把我送到乌宝咖啡厅了,你来吗?”
电梯门开了,林邈跨进去,不悦,但还能忍,“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来不来啊?”
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只见两张小桌并到一起,四个人其乐融融的,他冷哼一声,昂首阔步走过去,宣示主权般揉了揉季凡脑袋,心里想的是,好啊,撒谎的技术是越来越厉害了,嘴上说的却是:“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乌宝还是那个张嘴就怼的态度,不过现在不用白冠清说什么,季凡便会岔开他的话。
“这位就是送你回来的朋友?”他看看季凡对面的人,问。
“嗯…”
林邈主动伸手,“麻烦了,我是季凡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林邈。”
“高瑞,幸会。”
两只手握在一起又很快松开,然后,林邈悠悠地说:“我见过你,你是凡凡老乡,住在…新华街是吧?”
气氛多少是有些微妙的,尤其当林邈开会般坐在四人中间的位置后。
“聊什么呢?”林邈问,“该不会还是锦镇拆迁那些话吧?”
“你怎么知道?”乌宝抢答,说:“高瑞家拆迁了,现在起他就是富二代兼拆二代了。”
林邈笑不达眼底,没什么诚意说了句“恭喜”,又对季凡说:“累了吧?我们回家?”
“是要回家,聊一上午了。”乌宝补刀。
如坐针毡的季凡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朝高瑞笑笑,“行李箱还在你车里,麻烦帮忙开下门。”
一个行李箱,五个人去取,其中一个无辜躺枪,一个看热闹,一个事不关己,一个隐忍不发,还有一个惴惴不安。
林邈看看停在他前面的车,流露出笑意,“大G,品味不错。”
高瑞抽出行李箱放到台阶上,视线略过他身后的车,学着他的句式颇为无奈地说:“库里南,林总家底可见一斑。”
林邈挑眉笑笑,以一副胜利者姿态接过行李箱,牵起季凡转身就走。
白冠清在他们车开走之前突然想到车没还,便喊了句:你车什么时候开走?
林邈手肘搭在车框上,探出头,潇洒道:“送你了。”
乌宝最先反应过来,骂道:“你显摆个屁啊!二百五!谁要你那破车,赶紧给我开走!”
而回应他的只有缓缓紧闭上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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