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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椰云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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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篇后后续

-----正文-----

吵完架之后,奉星如一连许久没回柏府

其实事情原本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但偏偏世道总爱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晚上他带着闷气,谁的房门都没进,自己在客房睡了——平日里为个针头线脑都要争风吃醋的一家子男人眼见他如来佛发了雷霆火,都不敢掠他锋芒,几个爷们霎时安分得出奇。

也不是没有试探,柏闲璋送来熏香美其名曰舒心助眠;柏千乐叫人做了夜宵,柏兰冈送了衣服和酒。别的倒也罢了,睡衣上染着男人的香水味,酒是他近日新得的佳酿,收藏在酒柜里没舍得喝。

除了关怀的好意,恐怕还有些怨怼的委屈——奉星如如今知道男人并不是他从前以为的那样事不关己的冷漠,他的心思其实更幽深、曲折,而且隐晦。除了一起长大的兄弟、伴驾多年的心腹,奉星如是为数不多还能把柏兰冈心绪揣摩透亮的活人。

男人的埋怨藏在这支酒里,奉星如看着酒瓶,啼笑皆非,他和柏淑美怄气,柏兰冈倒成了池鱼——何其无辜。

奉星如在楼上心烦,柏淑美在楼下也不好受——柏闲璋抽身之后,留下他一个人在厅堂里,空得可怕,静谧吞噬人心。他惶惶然,落寞沿着昏暗蔓延,他又办坏了事。

人生几十年,不可能事事顺意,从前也有机关算尽,也有错漏失误,但那只是公事——坏了就坏了,尽力止损就是。可是今天砸破的是人心,还是奉星如——

从懊恼生出埋怨,继而又恨,但恨来恨去总恨不到某个人某件事上,千头万绪没有着落,愈发烦躁。柏兰冈下来拿酒,格外地神气——脑袋朝后梗着,下巴朝天,鼻孔撇地,那双眼更是张狂,路过他时眼皮抬也不抬,半个字没有。柏淑美知道他发怒自己——好端端地害他吃奉星如的闭门羹,这几天原本是他的日子。

平日里老二和他就有间隙,跟柏闲璋玷污弟媳不同,他是余情未了死灰复燃的“旧爱”,还在屋檐底下瞒天过海好几年,世上的男人大多不惧奸夫,只芥蒂旧情——雄性动物的劣根性,偏爱在这些牛角尖上争强好胜。

柏兰冈甩他脸色,他更犯不着买账。他平地起风波是有罪,但凭什么对柏兰冈低头?也不想想从前他和奉星如过成什么样,奉星如大度,不计前嫌,过了几天好日子,屁股就翘上天了,真以为他能摆正宫的谱?

老大买他的账,时时顾虑他们台面上的夫妻名义而百般忍让,他柏淑美才看不上。二十年前奉星如对他一见钟情的时候,他柏兰冈算个屁?

柏淑美能跟柏闲璋和声和气讲上几句窝心话,跟柏兰冈就未必了。他拢了头发,轻飘飘地讥讽:“老二,你也不必跟我拿乔,我不是你哥,不像他投鼠忌器。今晚我翻我跟他的旧账,别以为你就高枕无忧——焉知他盘算起来,会不会算到你头上?你也不清白。”

这回柏兰冈脚下停住了,他冷笑:

“那又怎样?他爱清算就清算,我担得起。我不像你,整天抓着那点事提不起又放不下,折磨自己别人也跟着受累。你自己小肚鸡肠,还总爱以己度人。”

他像是不愿陷入争锋,加快步伐三两步走远了。

柏淑美冷漠地盯着他身影消失,心下冒出冷气:好你个柏兰冈,以前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现在倒是牙尖嘴利。

原以为各自冷淡一晚,有什么话起来再谈,料不到奉星如那边突然有个任务,他还来不及交代便被匆匆塞进去机场的车。他在路上跟柏闲璋报备了,又知会柏兰冈,偏偏这两兄弟往一处开会去了,都关机。

开完会要布置工作,大会小会开完头晕脑胀、嘴巴都讲干,等柏闲璋回到家——好像冷清许多。

“星如呢?”

“出差了,大伯没收到消息吗?”

柏闲璋这才有空翻通讯界面,果然,是中午的留言。

柏兰冈越发腻味,更懒得看柏淑美眼色,隔天自己回南桥去了。

若照例,不管谁出差,回家那天大家都会在柏府聚一聚——若不是奉星如西苑那边该死的改建,他从外地赶回来,刚回单位里报道,凳子还没坐热物业就告诉他小区里的健身房新做的游泳池排水设计有误,开错了口,现在整整一池水全涌进地库——阴公,这下子所有业主幸运地喜提泡水车。

奉星如一个头两个大,交接完他来不及回柏府了,带着满肚子窝火奔回西苑,果然一帮闻讯翘班的业主已经在车库入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车主们眼见救车无望,叫保险的,喊四儿子店的,蹲在墙边打游戏的、脖子抻得像驴看抽水车呜呜呜抽水的……奉星如置身一地人字拖沙滩裤之间,满场的老婆孩子嗡嗡嗡,觉得自己过来又是一种失策。

他拍了几张图片给柏府报备,来都来了,他也不打算再开那么远回去,索性就在自己的房子住下。后脑勺挨上自己的床——这才叫做自在。

第二天柏千乐来了——他没空应付;第三天柏兰冈开着大G过来,想不到西苑这边又开始修路——他妈的一条路左边修完修右边,修完右边修左边,今天铺电网,明天改天然气,后天挖断水管——市政以此来消耗经费给基建行业贡献gdp,他闭着眼忍了,他的车轮还没拐进去,奉星如一个电话打来制止了他——他说靠近小区的路况更糟糕,那水漫了一整天,如今到处都是泥泞,也没地方停,苍蝇缝的地方,都塞满了地库里拖出来的泡水车。

奉星如走出掩小区来接,领着金枝玉叶的柏二少爷左一脚右一脚的泥沙,终于跋涉到楼下,他低头看,柏二少爷的手工皮鞋可以光荣报废了。

本来以为可以接人回家,想不到脏了车还报废一双新鞋,柏二少爷脸色拉下来,真是生平头一回领教到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晚上奉星如也没空理他,就泡水车的赔偿、健身馆排水系统的改造、小区绿化的修缮……业主、物业、健身馆、开发商、各个车企的4s店、保险、路政、消防、住建局、人防……各路人马轮番上阵,扯皮扯得真是神仙斗法。奉星如作为掏了钱的上帝,当然义不容辞——其实他说不上话,但业主委员会坚决团结每一位业主,吵架谁也不能落下。

柏兰冈话还没跟老婆讲两句,奉星如对门的师奶拉下去凑人头,柏兰冈对她很有意见——奉星如没告诉他们这套房子之前,他偶尔来住住,都是独身,帮她家换过几回灯泡。有一次奉星如不在,她家下水道堵了,她再找上门——邻里不知道他们的内情,真当柏千乐是奉星如的热心侄子,跟他唏嘘奉星如英年早婚多可惜。

柏千乐这才知道,原来她还打过奉星如的主意——她打听了奉星如的情况,欢喜这个又温文、又俊俏、会做饭、有求必应、有房有车还是军队干部的后生仔。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标准女婿!她想撮合她的小女儿,又说女儿如何娴静温柔,名校硕士,学校里管行政的老师,长相也不差云云。柏千乐火冒三丈,见过对门的女儿之后,更生气了——

那小老太竟然没吹牛,他娘的,确实跟奉星如很登对。

他一点没隐瞒,除了奉星如,全家都知道了——奉星如以为他们不知道,或者对他们知道佯装不懂,反正他们不提,他更不会主动戳破窗户纸。就很他身上其他秘密一样,公开的秘密,也是秘密。

扯远了,总之柏兰冈这一晚上也没能与奉星如怎么相处——奉星如的手机震得地雷一样,一堆事,还有什么意思?

奉星如这厢走不开,他也有工作,不可能时时守着老婆不挪窝,况且他才住了一个晚上,柏千乐又不高兴——凭什么奉星如有空应付他没空应付自己?是不是偏心?

奉星如车库的皮还没扯清楚,不耐烦料理他们几个,柏千乐开腔,焉知背后有没有柏闲璋柏淑美的意思?不患寡而患不均,干脆通通扫地出门,眼不见为净。

他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万万不能这么说,当然是好言相劝,哄走柏兰冈,婉拒要亲自来勘察的柏闲璋,至于柏淑美——再说再说,他才是最梳理不干净的。

他主观上绝非故意谅着一家子不顾,但形势迫使,客观现实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总之,奉星如在西苑窝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柏淑美臭着脸,亲自来捉人——

奉星如被他压在他市中心cbd超高层那套豪华大平层的墨绿色丝绸床褥里,他仿佛以为自己身上还黏着小区扫不干净的黄泥——

柏淑美翻出房产证拍在他脸颊边,恶声恶气:“一个车库值得你躲着我躲那么久,怎么样,现在家里热水器坏了,你管不管?”

“白纸黑字,你敢说这里不是你的房?”

他两条腿跨开钳制奉星如的腰,大腿跟液压剪一样,奉星如动弹不得——也舍不得挣下。他余光里是红彤彤的房产证,恍惚地,到像是结婚证。说实话,那时候柏淑美把房产证摔在他面前时他还莫名其妙——直到打来,翻到持有人那一页,看见柏淑美三个字后面的他——奉星如,惊得目瞪口呆。

开玩笑,柏淑美这套市中心的豪华大宅光楼面少说都要半个亿,他疯了?

柏淑美的脸却扭向窗外,奉星如哑口无言,突然间身价千百万倍,他没有欣喜的感受——茫然,迷惘,还有,怀璧有罪的沉重。柏淑美见他的反应不像是高兴——虽然他也料得到,但依然不甘心。奉星如问他加名字的税率多少,总价那么贵,税款定然不菲。他如实说了,屋檐下一片沉默。

奉星如捧着那本暗红封皮的房产证,真是感慨万千——礼重情义更重,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否则柏淑美一腔真情,也太辜负了。

他想,柏淑美总是那么偏执——他拒绝了他的求爱,他便另辟蹊径,一定要将两个人用某种形势捆绑至死。

奉星如抚膺长叹,这辈子,真真是载在他们柏家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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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一些塑料兄弟扯头花

补充:房子是前面追老婆的时候送的,不是现在吵完架才送的,大家不要误会了,我们五妹拿不到结婚证可以拿房产证嘛(bu

Ps 游泳池排水排进地下车库,真事,不记得哪里的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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