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哥哥,绿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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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么剖析下来,柏闲璋还是能感觉到奉星如字里行间对柏千乐的满意和欣赏。而且他的评语可信度比别的高不少,原因无他——他们为了柏千乐在青训营里不会被特殊照顾,特意隐去了柏千乐的身份,摘掉“柏”这个在军里太招摇的姓;又做了一套档案,只如普通学生,因此青训营不会对他有什么例外的。
他原想着——也不单他一个人这么想,几乎柏家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奉星如对柏千乐格外的疼宠,是因为他姓柏的缘故。
谄媚、讨好……这都是奉家惯会做给柏家人的姿态。
柏闲璋的意识里朦胧地起了一丝直觉,他又把柏千乐的档案从到到尾翻阅了一遍,旋即脸色转暗,吩咐人去取奉星如的档案。
暮色连天十分,饭厅里独缺了柏淑美的空。
柏夫人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她不起筷,谁也不敢越了她先用饭。一开始柏夫人只当是柏淑美加班晚了些,还与儿子们有说有笑,随着墙上的古董西洋钟分针时针寸寸下滑,柏夫人止了话头,嘴边的笑意敛平了,眼角眉梢逐渐堆积薄怒。
奉星如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不动声色。
柏闲璋向来是重任在身的,也唯有他与柏兰冈有在柏夫人面前行动自由的特权,他前后接了两个电话,像是公事的口吻。第二次踱步进来的时候,发现柏淑美的椅子还空着,眉头一压,“怎么回事,还没回来?”
柏夫人眼皮半撩,让他打电话给柏淑美的随从,话了冷哼一声,“一定是又去哪里鬼混了。”
奉星如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他发觉手背被人碰了碰,他微微侧过头去,原来是柏千乐。柏千乐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抱怨,他饿了。
奉星如看了看柏夫人,柏夫人明显不快,谁敢触她霉头呢?无可奈何,转手给他斟了杯果汁。
柏兰冈斜眼看了他们的举动,在奉星如为柏千乐斟完果汁放下玻璃壶时,低声斥道:“没规矩。”
奉星如手腕一顿,攥紧了壶把,掐得指关节泛白。但片刻里他依然一言不发,慢慢地松了手。
柏兰冈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等了等,没等到妻子的回应,或许他原也没打算听什么回应,只是将那一刻的贬斥说出来罢了,他转过头,问柏闲璋具体的情况。
柏闲璋阴沉着脸点点头,对众人说,已经叫副官接回来了。
他听见电话那端嘈杂的狂呼、震天响的电音,躁动的鼓点,还有不堪入耳的主持声,他惜字如金,也不管柏淑美此刻是否清醒,勒令他立刻回家便挂了电话。
柏闲璋才是一家之主。他的电话刚挂断,柏淑美的副官像得了赦令一样扔了酒杯架起他往外走,塞进车马上让司机赶回柏府。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柏淑美已经很多年没这么买醉了,以前再难的任务也没见他需要跑到酒吧消愁的地步,今天是怎么了?
柏闲璋放下手机,对柏夫人说,淑美可能醉了,柏夫人闻言惊怒,诧异不已。但柏闲璋再也不说话了,他此刻是一种危险的沉思般的神色,沉静中盛气十足;柏兰冈老神在在,他是事外人,不干他的事;奉星如垂下眼皮,恐怕他才是席中对柏淑美了解最深的人,但他已然死了心,柏淑美的事他半点不会多嘴。而其他人隐隐有猜测,但碍于柏闲璋的威严,谁都敛声屏气,满室寂静。
果然,在分针又爬过几个大格之后,饭厅的帘子被窗外车灯遥遥映照,划过一闪而逝的光亮,旋即佣人们脚步声匆忙,门厅传来阵阵嘈杂,不多时佣人们拥着一个男人转入众人的视线里。
柏闲璋他们离得近,烟酒气扑面,奉星如也嗅到一点酒味,只见柏夫人快步扶过敛眸不语的柏淑美,疾声问道“哎呀、哎呀,淑美!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安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今天又跑出去喝酒了!”
柏淑美捂着热毛巾,顿了顿,满眼疲惫。他嗓音倦怠沙哑:“我累了,先上楼休息,别管我了,你们先吃吧。”
他不等各人反应,转身就走,柏夫人抓都抓不住。她瞪了眼着急的管家,终归是拿柏淑美没办法,只好吩咐管家快点带人上去伺候任性的五爷。
管家得了令,拔腿就跑。柏夫人回身,没好气地挥了挥手,众人终于可以起筷了。
柏千乐先搛了块糖叉烧塞进奉星如碗里,奉星如抬眼,落入他满眼的赔罪和关切:“星如哥,我五爷就是这样——你别怪他,他今天心情不好。”
他满眼真诚,神色无辜,奉星如摇了摇头,他吃了那块叉烧,叉烧裹着黑糖酱汁,肥瘦匀停,甜而不腻,到底还是受用,“我没有生气。”
柏淑美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搛了块酥豆腐给柏千乐,“你也饿久了,快吃饭吧。”
柏兰冈看了眼自己的空荡的碗,忽然对筷子夹着的烧鹅胃口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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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某乐: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iegie~(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