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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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封谦没睡着,清清楚楚听到佘九涟那两句酸掉牙的独白,先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抓了佘九涟把柄,能从此无法无天耀武扬威,跳他头上横着走。
结果现实截然相反,佘九涟根本不在意芳心暗许的事被发现,后面几天不管封谦怎么说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等他实在作死上头再带床上狠玩一次。
封谦不太想保留那段被惩罚的记忆。
本来大半夜睡挺好,梦里忽然来了场海啸差点把他淹死,惊醒后发现手腕脚踝都拴着链子拉向两侧,眼睛也被绑了布条,唯一清晰的感官只有不断吞吃鸡巴的屁股。
床抖得厉害,穴里那点被龟头怼着顶,酸软不堪。封谦紧抓床单,海浪淹进现实,身下潮透了,他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叫喘。
“呃嗯……佘九涟……你妈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侵犯来得猛烈,他双腿合不拢,嘴角也被手指塞入扩开,上下没一处空闲,舌根还被压住骂不出声,只能发出细碎呜咽。
佘九涟一言不发,沉默地操他,交合处打出白沫和水声,封谦细窄的腰不断上挺挣动,不论多少次,他无法忍受内射的粘腻触感,却怎么也说不出抗拒的话。
前面阴茎高高翘起,哪怕封谦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已经背叛他学会如何在男人侵入时自行获得快感,更别说佘九涟有专门朝他前列腺上顶。他硬得难受,可腕部链子不够长,限制着手摸不到。
封谦讨好地用舌尖舔弄腔内手指,意图让佘九涟放过他,似乎有点成效,他感觉到体内抽动的硬物停了下来,舌根上的力道也在渐渐松去。
但也只是那么几秒。
很快捆住他脚踝的链条解下,腰部垫上枕头,两条腿合到一起架高,牵带下面紧紧裹在体内的阴茎也跟着变幻角度。
封谦来不及哼叫,脖子先被扼住,温热鼻息贴近,佘九涟的吻总带着强占意味,凶悍中又夹着别扭的缠绵。
他在分开时咬了封谦一口,不重,语调轻慢:“仗着喜欢把我玩弄于股掌,会让你很得意?”
封谦呼吸混乱,并没有听出其中不明显的怒意,晃了晃手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你给我仔细看看,谁在玩弄谁?”
“妈的,还跟我玩起捆绑来了,欺负我……要不是我哥脑子坏了,我肯定让他来揍你……”
他还在自顾自的发飙,直到腰间那块肉被掐陷下去,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瞬间闭了嘴。
这时候佘九涟反而要他继续说:“你真把他当哥?”
封谦刚想问不当哥还能当什么,又听佘九涟再问:“只是哥?”
咬字很重。
封谦聪明了一回,直觉这个话题接着聊下去得出事,立马替自己辩白:“这问的什么话,哥不是哥还能是什么,就像你……你没有兄弟姐妹是吧,那拿你爸妈作比,不都一样吗?”
“他养你这些年,上个床又不能掉块肉。这是你之前说的,”佘九涟揭开他眼睛上的布条,床头亮着一盏小灯,暖光却照不进眼底,“连上床都能接受,你把这种关系叫做兄弟,倒是新鲜。”
封谦压根不记得说过这话,想半天才记起是去年偷溜来医院找佘九涟那次随口怼的,也就这小心眼还记着。
眼看着说不清了,他赶紧把话题往别处引:“那跟你也没关系啊,咱俩不也上床,都上几次了,现在还……还……”
封谦夹了下屁股,小腹被顶得发酸,他越想越窝火:“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是你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你,还强行要求我不许对别人有感情,我跟我哥……说家人你不信,说爱情你肯定又要生气……大少爷,就想跟我闹脾气?我怎么哄你才满意。”
到后面封谦给自己火讲灭了,他在某个瞬间顿悟佘九涟到底在发什么疯——酸气嗞哇往上冒,还偏被自尊那张大面皮盖着流不出去,别扭的要命。
换别人这么作封谦该骂矫情的傻逼了,当然对佘九涟他也这样偷摸在心底骂,不过骂完回味一遍又品出点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有点爽。
一种类似于发现成天装逼做范的太子爷居然有天要跪地上主动给他这种无名小辈提鞋的心情,俗称小人得志——
操,好变态。
他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爽?
“你笑什么?”佘九涟眉心皱起,被情欲熏染过的脸多了几分活气。
以前没仔细看过,今天一打量,这要不是个带把的,脾气再好点,别说,还真挺符合封谦取向。
他忍不住夹紧,惹得身上人低喘,紧接着就被快而狠地教育了,前列腺被多次重重碾过,给他刺激得几乎窒息。
做爱强度太过,为了避免被硬生生操晕过去,封谦不得不从快感的潮水中抽出一缕神志,想尽办法哄他怪脾气室友别再折腾他:“喊你小心肝小宝贝好老公……”操得狠了,他得断一会儿喘两声才能继续瞎编:“……说你是我此生唯一,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高不高兴?”
佘九涟不理会,居高临下斜睨他,嘴角紧绷成线。
“佘九涟,”封谦微阖着眼喊他名字,恶劣地笑笑,“你平时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谁也看不起,人家知道你私底下这么骚……”
剩的话没机会污染佘九涟的耳朵,他被扣住脖子压进枕头里接吻,牙齿磕碰,唇舌交缠,亲得黏糊,后来射精时大脑一片空白,高潮带来的耳鸣掩过所有声音,独留耳边一句沙哑问话。
“只有你知道,满意了?”
灭顶的快感差点把封谦吞没,链子全部解开,他溺死在欲望中来不及爬出就被拖着卷入下一轮情潮。
最后佘九涟不知从哪摸出来个东西往他小拇指上套,卡得很紧,轻易摘不掉。
烦人的性事刚结束,封谦快累晕过去,随便扫了眼没太在意。
一个戒指而已。
……
?
玻璃戒指?
封谦眼眶倏地睁大,腰不痛腿不酸,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睛快粘手上去。
前几天他就想佘九涟怎么会知道照片上的初恋不是女孩,难不成私下雇人查过。
终于真相大白,搞半天他才是渣男。
糟糕。
封谦慌了神,一点不敢看佘九涟,心知现在回被窝只有面面相觑尴尬难言的份,他乱作一团,像只偷吃鱼干被发现的贼猫,背过身扶墙尽全速往门口挪。
“回来。”
懒散的命令自身后传来,佘九涟靠在床头,半条长腿屈起,指尖轻叩:“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封谦,回来。”
封谦僵硬回头,迟来的痛感迫使他软了腿顺墙往下滑,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佘九涟朝他一步步靠近,蹲下,然后包住他的手攥成拳头,说心脏只有这么大。
对视那一刻,封谦看到自己无路可逃的结果。
“现在它跳的很快。”
他被佘九涟从墙角提回床上,冰凉的脸颊贴近胸腔,似一把淬了毒的冰刃寸寸割开皮肉,把封谦努力藏起的情绪昭告天下。
压住他身体的力道太重,挣扎无果。
“你也是。”
佘九涟掀起薄薄的眼皮,自下而上望向他,分明还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封谦却看到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从他眼底铺天盖地滚来。
封谦伸手,第一次清晰触碰到毒蛇层层皮麟下难寻的真心。
“要听么?”
佘九涟没有躲开,睫毛在他手掌下扇动,“听我像傻子一样信了你的鬼话在街头等待,听我砸那么多钱最后只换到一枚玻璃戒指的愚蠢交易。”
什么都不记得。
“把我玩弄于股掌,会让你很得意,是这样么,封谦。”
同样的问题,这是佘九涟今晚问的第二遍。
封谦却眼神飘忽,不敢再答。
他无话可说,他问心有愧。
*
*
封文星住院时间满打满算没到七天,对封谦的态度始终如一,不冷不热或视而不见。
医生说封文星大概丢失了五年记忆,恰好从封谦进封家开始,有关他的全部忘了一干二净。
几次封谦想找他搭话试探他记忆恢复没有,封文星都客客气气地请他离开,委婉地表示他太聒噪,扰人清净。
这么来几次,封谦要气死了。
他最讨厌拿热脸贴冷屁股,假如冷屁股不是他哥,他早把人一脚踢出八百里外,去他妈的爱谁谁。
不过这期间倒也不是一点端倪没发现。比如碰面时偶尔口误喊出的哥总有眼神回应,再比如封文星面对烟盒毫无欲望的忽略。
,
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心里存疑,在封文星离开前那晚偷溜进病房,病房已经熄灯,人睡没睡不知道,反正背对着他默不作声。
封谦坐到他床边喊了一声哥,说你要是不想要我也就一句话的事,用不着今天跳楼明天失忆,我又不是很贱的人,你说一句我就走,不赖着你。
他又说,装一装得了,你是不是偷偷计划什么东西没告诉我?想演我能陪你演,别真把我丢了不管了就行。
封文星一句没回,半晌,还起了均匀的呼吸。
演技过于精湛偶尔也会变成破绽,封文星不懂,封谦懂。
他哥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如果睡着了就刚才那动静肯定会被吵醒,如果没睡脾气还是五年前的封文星,听完肯定让他滚。
但他哥假装没听见。
封谦了然,猜测得到印证,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隔天他哥走时没忍住回头多看他两眼,被他发现了。
现在是封文星出院的第二周。
狭小的桌肚只有手机屏幕闪光,封谦撑着半边胳膊猫腰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最右边始终保持得体微笑的四辩选手。
他在看最近网络上突然爆火的一段辩论赛视频——封文星毕业前的最后一场,他们队抽中正方,辩题是《爱情中感性高于理性》。
封谦记得这段视频他高二那年就小火过一阵,当时封文星还是工大毕业生,比赛在地方台直播,刚结束就有人上当地论坛发帖打听正方四辩是哪家帅哥,这两天视频翻红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靠他哥那张惑人心智的俊脸。
不过重点不在于此,几年前的视频意外翻红,封文星名声大噪,一时间哪哪都是跟他有关的八卦。
扒出这条视频的原博却悄无声息地销号跑路,只留“封文星”这个名字在网络上任人商讨。
网友基本都是夸他帅或语言逻辑强,更有甚者要创建粉丝团成立什么后援会和超话,封谦略懂一点,都是以前当谷臻小黑粉学的知识。
起初他当个乐子看,后来视频扩散范围远超想象,名校毕业生外加高富帅buff,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深扒封文星的家底身世,小道消息满天飞,封谦看了一部分,半真半假,还有自称是封文星同学的在那倒卖联系方式,五块钱一份。
今天恰好是视频爆火的第三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营销号,抢在流量最高峰曝出惊天大瓜——封文星身背命案,为争夺公司股份竟对股东痛下杀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配的视频是一大一小母子俩跪在地上,女人手举遗像声泪俱下,儿子躲她怀里号啕大哭,视频没几分钟就下架了,但“封文星 命案”这个话题还是很快冲上头条,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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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文星杀人在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