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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你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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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安没有挽回的具体办法,因为苏楠坚决不听不信。

-----正文-----

经过两周苏楠的每日前往,爷爷终于对他讲,希望他带年年离开了。

苏楠欣喜若狂,但也有些担忧,问是不是年年给他惹麻烦了,所以才让自己带她走。

年年想要插嘴,但在赵立泽的摇头下没说出口,而他也没有太掩饰,挑了个真实存在的理由,有话直说:“小苏,你看着越来越好了,只要孩子到你那里是对你精神的放松,那么你也该把孩子带走了。”

其实,爷爷也早就想把年年交给他,奈何赵云安一直对他讲,还要在观察苏楠的状态,害怕年年的到来,会让他精神受不了压力。

“就是因为你说年年死了,人家小苏才疯的,你害怕年年对他状态不利,简直不可理喻。”赵立泽为他的假惺惺恶心,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逃避虚伪。

但赵云安坐在他的对面,十指相交的两只手握在一起,他低下了头,对这不能否认的真相,提及就会愧疚:“所以我怕……我怕他会接回孩子,直接离开我。爷爷,这几天我们因为年年也相处得很不错,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留在我身边的牵绊了,请容许我再……拖延拖延吧,我真的舍不得。”

哪怕还是会走到他必须离开的地步,也请你让我争夺时间,与他勉强再共度每一分一秒。

所以年年回到苏楠身边的时间迟了,连年年与爷爷告别时都在问他,真的不能让爸爸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吗?太爷爷我也很舍不得你。

赵立泽同样舍不得他可爱的小重孙女,可是看着年年总不自觉跑神的样子,他只得拍拍年年的手背:“今后想爷爷了还可以来啊,跟爸爸走吧,你们两个更应该一起好好生活。”

年年明白这个道理,她也最爱爸爸,很想跟他离开,只是她还是不怎么喜欢赵云安,从自己受伤的最后一刻,看到他的冷酷开始,她对他此前积累的好印象便再度变为恐惧,好感彻底归零。

可是苏楠是失而复得的,他时时刻刻都要牵着年年,听她说话,自己也不会插嘴。他总是面带着微笑,坐在车后座,再不会是对年年过度保护,而是在与孩子都经历过生死后,看开了很多东西。

例如很清楚赵云安是绝绝对对的虚伪,他只为利益,真情才是笑话。

所以只要自己的坦荡,就足以杀死他的小人做派。

卢泽笙对苏楠日渐回温的状态很是欣慰,而且哪怕到了年年归来,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赵云安,这孩子真的不是你趁他精神不稳定,特意弄来的假年年吧。

只是苏楠的爱意流露全是真的,赵云安不免并起三根手指发誓,还说得强烈,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赵云安发誓,再有刺激苏楠精神的行为,我天打五雷轰。”

“这种发誓都过时了,你省省吧。有这个力气,还不如尽全力照顾好苏楠和年年。”

卢泽笙见不得他再玩嘴皮子,却也终于能对如今长舒一口气。总算苏楠不是抑制不住眼泪和思念过度,精神错乱,会好的,要是离开赵云安大概就能更好了。

但他也是那么清楚,赵云安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他对他的感情,畸形别扭,哪怕如今也算尽数袒露心中所想,就是对他爱至骨血,他还是会变成谜语人,话不说全面。

就比方说,赵云安已经不会坚持不懈地对苏楠说,留下来吧,是我不能失去你。

因为这样只有可能会让苏楠痛苦,甚至崩溃,他舍不得这样做。

他把倾诉变做了沉默与动作,忙完工作就要扎进那间刚开始装饰的婴儿房,手工拼装着婴儿房里的一切设施。

苏楠已经不会再让他接近年年,他不能给年年讲睡前故事,连吃饭,苏楠都恨不得他们可以不同桌。

苏楠看似是沉稳的,实际早把厌弃化在行动中,无声无息便能让赵云安察觉,并破除内心建设。

他的软刀子,使起来再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们的平静更加诡异了,诡异来自于一切真相都大白之后,天平再不能平衡的事实。

自己的求和,换来的就会是他的礼貌退让。苏楠没有爱,连恨都懒得很,他已经是单纯地厌烦,想要赵云安干脆就别再多说,最好从这个世界上即刻消失。

赵云安参透了这点,所以不到深夜不回房间的人,变成了他。

他给苏楠准备好洗漱的东西,自己下楼洗完晚饭的盘子,就会把自己关进婴儿房内。那一张婴儿床怎么研究,都不能拼凑出完整模样。赵云安看着图纸画面,看它们在自己眼前从清晰到模糊。

他其实无法专注注意力,因为他会想到孩子的哭笑,还有苏楠的模样。

压抑低沉的氛围让他几次想大哭一场,他觉得自己像是找不到父母的孩子,而苏楠是那位母亲,母亲彻底寒心了,他不要自己这样虚伪肮脏的孩子,他拒绝庇护自己。

赵云安失魂落魄,回到屋中,苏楠已经睡下。他会伴着他给自己留得橙色床头灯,尽力看清他的脸,用视线描摹他的轮廓,直到视线与他抗议,他才终于伸出手关上那扇灯,要置自己于黑暗,再不挣扎。

反反复复数次,不知是哪一次,总之是赵云安已经憔悴至极的时候,床上的人在他走进来时,闭着眼睛,开口说了话:“你在躲我吗?”

赵云安闻言警铃大作,他赶紧坐下,对他紧张解释:“没有,我没有躲你,我只是想着收拾收拾那间婴儿房。你照顾年年已经够累了,我要多做这些……”

“赵云安,你觉得,我期待这个孩子吗?”

激动再度烧为枯骨,苏楠冷着声音,不过是在平静中扔下了这么一个现实的问题。

“你不会舍得他不好的……”抵抗着失望,赵云安只好明知故欺,欺骗自己。

“我会,所以你明白了吗,我就是这么冷血的人,不要再以为不见我就能解决事情了,不如你也坦荡些,像过去一样,随你的心意一样,就做你该做的,别再刻意为我着想了,我看着就假。”

赵云安的五雷轰顶,来自于苏楠的阴郁。

苏楠也想说出些什么,让赵云安能面对世间,可惜自己对上他,根本不可能好好说话。

“我伪造年年的死,是因为徐晓薇没有被找到的时候,她来信威胁我,她说会继续来害我的一切。我害怕他会再先拿孩子开刀,所以干脆对外放出的消息,说……年年死了。”

漆黑的深夜,赵云安其实不用再细说起这些,但是寂静吞噬着自己,要自己开口,在此刻承认自己的卑劣。

可惜,辩解没用,赵云安也很清楚,身边人不会为自己的“好心”所动。他平躺在他的身侧,实际相隔着千里万里。

“我说了不重要了,不需要再对我解释了,生下孩子我就走了。”

定性的话,苏楠不厌其烦又说了一次,也厌弃再对他无休止地审判。

赵云安表露出的愧疚已没有什么为时已晚,他自作自受的表演演给他自己看就可以了,苏楠讨厌他还要表演给自己。

赵云安没有挽回的具体办法,因为苏楠坚决不听不信,终于能在疯癫中保持理智,再不可能轻易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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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闭嘴吧我啥也不会信(心冷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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