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有表演型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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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坐了稀稀拉拉几桌客人,沈聚刚忙完,坐在吧台后聚精会神地研读一本书。
解凉月懒得问他在看什么书,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落地玻璃旁的座位看着外面的大海,秉持着互不干扰原则过了一天。
解凉月观察了一下,他从来没发现沈聚是什么爱看书的人,但居然除了干活的时候一整天都在看那本书,还时不时地拿笔做一下笔记,让他颇为意外。
解凉月洗抹布的时候偶然瞥到沈聚放在吧台上的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孕期食谱大全。
解凉月低下头洗抹布,嘴角很轻地抿化了一点笑意。
打扫完卫生把店门关好,解凉月上楼的时候沈聚正在厨房做饭,他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沈聚拿着锅铲的手一顿,侧头看他:“怎么了?”
“辛苦啦,”解凉月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轻快道,“老公。”
沈聚也笑了笑,低头碰了碰他的唇。
晚上吃的是清蒸鱼和炒蘑菇,沈聚仔细地把鱼骨挑出来,把鱼肉放进解凉月碗里。
解凉月看他都挑了大半条鱼了,便说:“好啦,你快自己吃吧。”
“怎么样?不会难吃吧?”沈聚问。
“嗯,好吃。”解凉月点头肯定道。
“那就好。”沈聚总算放心下来,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解凉月主动去洗碗,沈聚与他并排站在水池前,把他洗好的碗擦干净水放进柜子里,忽然说:“你想出去逛逛吗?我们去约会吧。”
“好呀,”解凉月欣然答应,“你上次说的约会还要干什么来着?”
沈聚想了想:“看电影?”
今天是工作日,商场里人不多,电影院更是只有寥寥几个人,比咖啡店的生意都还要惨淡。
看到大家生意都不好解凉月就放心了。
买了最近一场的电影票,还要二十分钟开场,沈聚指了指旁边卖爆米花的柜台,问:“好像大家都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我们要买吗?”
“我能喝可乐吗?”解凉月想了想说,“算了吧,而且爆米花容易上火。”
“那我们去买奶茶?”沈聚说,“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喝吗?”
解凉月点点头:“行。”
电影是悬疑刑侦片,整个厅都没什么人,就他们和另一对情侣。
一开场就是案发现场,主角警察正在调查,尸体上地上全是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毛骨悚然,而两人却毫无波澜。
沈聚忽然伸手捂在了解凉月的肚子上。
“你干嘛?”解凉月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在外面你注意点。”
“太血腥了,小朋友不能看。”沈聚一本正经道。
解凉月心想这什么歪理,拿开他的手说:“认真看,别烦。”
“早知道买动画片了。”沈聚小声嘀咕道。
“这血好假。”解凉月中肯地评价。
沈聚憋着笑点点头:“嗯。”
“考考你,”解凉月拿起奶茶吸了一口,说,“假在哪了?”
“按照死者脖子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利器所致,一刀毙命,”沈聚摸着下巴说,“这样的话,那么血就会从侧面喷溅,角度不对。”
解凉月赞许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肯定。
“师父,”沈聚忽然抬抬下巴,“你看他们。”
解凉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坐在他们前几排的那对小情侣,女生似乎有些害怕,小鸟依人地抱着男生的胳膊往他那边靠,男生抬手挡在女生眼前,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
解凉月哦了一声。
沈聚很认真地跟他提要求:“师父,你不能装作害怕一下吗?”
“你怎么不装?”解凉月没好气道。
沈聚还真装上了,二话不说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语气却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说服力:“师父,我害怕。”
解凉月:“……?”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有表演型人格?
“沈聚,”解凉月面无表情地说,“我数三下,一,二……”
沈聚立刻撒开手,收放自如。
电影进行到中段,明明是最跌宕起伏的部分,解凉月感觉有点无聊,看了看旁边的沈聚,后者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起来很认真,解凉月就没有出声打扰,低头拉过他的手,把玩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沈聚的手一直没用力任由他玩,忽然挤进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侧头问:“不好看吗?”
“没有,”解凉月目视前方说,“我在看。”
沈聚没有再说话了,两人牵着手一直到电影结束。
“师父,”回家的路上沈聚问,“你觉得好看吗?”
“还行吧。”解凉月说。
“我觉得有点无聊,”沈聚说,“我们下次还是看动画片吧。”
解凉月觉得可能还不如看动画片,便答应道:“好。”
他不喜欢不要紧,至少肚子里还会有一个人喜欢。
其实解凉月并不觉得怀孕了之后有什么很大的变化,每天该干嘛还是干嘛,直到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才让他有一点实质性的怀孕的感觉。
以前他还天天嫌家里闷,肚子大了之后又变得不愿意出门了,沈聚饭后会拉着他去散步,走得也不远,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每天观察他的肚子成了沈聚的必修课。
解凉月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在不安地乱扑腾了,沈聚耳朵贴在他肚子上听里面的动静,解凉月感觉有点好笑,问:“听到什么了?”
沈聚朝他嘘了一声。
“它跟你说话啦?”解凉月问。
沈聚肯定地点点头:“嗯。”
“好吧,”解凉月笑着说,“那你们多说几句。”
沈聚抬起头,解凉月便问:“怎么不聊了?”
刚刚沈聚贴着耳朵那里凸出了一个小鼓包,解凉月噗嗤一声笑出来:“被讨厌了吗?人家都抗议了。”
“它踢你你会不舒服吗?”沈聚问。
“还好吧,也没有不舒服,就是存在感比较强。”
“它会不会经常踢你?”
“也没有啦,”解凉月摸摸肚子说,“它还是很乖的。”
“辛苦你了,”沈聚凑前去吻了吻他,“老婆。”
解凉月枕着沈聚的手臂靠在他身上,问:“你想好名字了吗?”
“是男孩女孩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取名字?”
“可以男孩取一个,女孩取一个呀。”
“我也不知道,”沈聚想了想说,“你想好了吗?”
解凉月摇摇头,说:“如果是个男孩,你会不会不喜欢了呀?”
“不会的,师父,我都很喜欢,”沈聚立刻说,“我发誓,真的。”
解凉月笑了笑:“嗯。”
预产期在八月,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
明明是游客最多的旺季,咖啡店却一直没开门,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老婆生孩子,关店两个月。
咖啡店楼上,解凉月轻手轻脚地把哄睡了的孩子放在婴儿床上,沈聚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用口型问:“睡着了吗?”
解凉月点点头,沈聚这才推开门进来。
“快吃吧,面都要凉了。”沈聚端着碗在床边坐下,“我喂你?”
“不用。”解凉月拿过他手里的碗,拿起筷子吃面。
“今天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沈聚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
刚生完那两天,实在是浑身都难受,连下床都要沈聚扶着,从医院回来之后好几天才能自如地活动。
“嗯,没什么感觉了。”解凉月点点头说。
“那就好。”沈聚松了口气。
面还剩了小半碗,解凉月吃不下了,把碗递给他。
“不吃了吗?”沈聚说,“你太辛苦了,要多吃一点。”
“吃不下了,”解凉月抽了张纸巾擦嘴,“你装太多了,下次不要给我装那么多。”
沈聚把剩下的面三两口吃完,又端来水果给他,解凉月拿起叉子叉了块奇异果吃,被酸得一激灵:“好酸。”
“酸吗?”沈聚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没尝。”
解凉月叉了一块到他嘴边,沈聚微微低下头吃了,也同样被酸了一激灵。
“吃葡萄吧,葡萄很甜,我尝了。”沈聚说。
解凉月挑着吃掉了里面的葡萄,把盘子还给他。
沈聚照顾解凉月照顾得确实很好,但对照顾小孩儿这种脆弱的小生命是一窍不通。
第一次抱小孩儿的时候,沈聚差点把他女儿摔地上去。
这一次给两个人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他女儿一看到他就哭。
所以沈聚一天能喊解凉月八百遍。
“师父!”沈聚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她又哭了!”
解凉月心想一惊一乍地干嘛,没好气道:“你陪她玩一下。”
“我尝试过了,”沈聚既无辜又委屈,“可是她根本不理我。”
解凉月心想要这个爸有什么用,进了房间把女儿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你爸又欺负你啦?”
“我没有!”沈聚立刻说,“她刚刚醒了,一睁眼看到是我,立马哭了。”
沈聚拿了张纸给女儿擦眼泪,手一伸过去她就别开脸,哭得更凶了。
“好好好,不要你爸,”解凉月拿过沈聚手中的纸给她擦,“大坏蛋。”
居然被女儿讨厌了。
沈聚难过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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