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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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把牧四诚安置在三局收入人性异端的房间，医生刚离开，帮他包扎了身上大小的伤口外，他双脚都打上了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他年轻，但不好好休息将来会有后遗症。」三局的医生离开前跟阿曼德说。

阿曼德看着牧四诚，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意气风发的少年，突然之间变成软弱无力的伤者，还疑似被白柳放弃了。

『王子殿下，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我这个好人，一直被你差别对待？』牧四诚之前控诉的话深深刻印在他脑海里，当时他脸上挂着愤恨不平的表情，整个人骄傲自负生气勃勃，跟现在躺在床上的憔悴样截然不同。

自从那天起阿曼德的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人跟梦里的「盗贼」不是同一个人。但另一方面，他又无法接受自己被牧四诚强上，他同时毁去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与骄傲。

他看着牧四诚现在睡着，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举起手中的枪，上膛对准他眉心，阿曼德盯着牧四诚的脸，然后过了几秒，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阿曼德从会用枪以来百发百中弹无虚发，他的手从来没有这么抖过⋯⋯阿曼德露出痛苦的表情，泄了气力放下枪，罢了⋯⋯⋯这个人罪不致死。

深夜，阿曼德被刺耳的警示声吵醒，监测牧四诚生命迹象的监控仪器正警铃大作，阿曼德快速地起身前往查看。

牧四诚满脸潮红，他伸手一摸发现他全身是烫的，拿出体温计量发现发了高烧。可能是伤口引起的。

他找到了退烧药，考虑着如何喂给他吃。

「醒醒，牧四诚，醒醒。」阿曼德拍了拍他。

牧四诚眉头深锁，发出了听不清的呓语。

「牧四诚，你必须吃药。」阿曼德尝试唤醒他，但没有用，他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去叫医生。

他回房用手机连络好医生后再回到牧四诚那里，只见牧四诚似乎陷入梦魇中，表情痛苦喃喃自语。

「阿曼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牧四诚紧闭的眼睛缝里飙出泪来，他边哭边喊着，声音不算大，但还能听见，仔细听清楚后发现这人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不断地道歉。

阿曼德怔了，他知道牧四诚向自己道歉过，但他以为那也是盗贼的某种心机而已，不认为牧四诚会诚信悔改。

但现在他又稍微改变了看法，自己似乎一直都对牧四诚保持者许多偏见。他难得体贴地拿了纸巾帮牧四诚擦脸上的眼泪，此时医生也来了。

医生听到了牧四诚呓语的内容，他挑了挑眉好奇八卦地问：「意识不清了还这么认真道歉，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阿曼德沉着脸不理会医生的八卦问：「他没事吧？」

「没事，打个点滴就好，不过这里没有护士，没人帮忙看着，还是送去医院比较方便。」医生说。

「不用，我顾就好。」阿曼德说。

「好，那就注意点滴滴完要帮他拔针，我今晚睡在宿舍，你有事找我。」医生说完就帮牧四诚埋针了。

阿曼德看着医生处理完送走医生，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点滴边想事情。

还好牧四诚身体不错，他烧了一天一夜以后意识逐渐恢复，开始能吃一点食物。他醒来后发现居然是阿曼德亲自照顾他以后马上就红了眼眶⋯⋯

「对不起⋯⋯阿曼德对不起⋯⋯」牧四诚含着泪对阿曼德道歉。

「你对不起我什么？」阿曼德问他。

「我⋯⋯我不该强迫你，不该对你那样⋯呜呜呜⋯⋯不该不尊重你⋯⋯对不起我全都搞砸了⋯⋯」

「对不起阿曼德，我这么喜欢你，结果还这样对你，都是我的错。」

牧四诚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喜欢阿曼德，他这几个月领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阿曼德。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情叫做喜欢，他的身体比自己的心动得更快，在自己尚未想通的时候就先行动作了，结果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实在是太笨了，如果他聪明一点，能够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牧四诚想到这里又要崩溃。

阿曼德静静地看着牧四诚痛苦自责的模样，心里浮现在梦中牧四诚带着另一个他一起玩耍的样子，又想起他前不久跟牧四诚一起打架争吵的时候，阿曼德叹一口气，罢了，他知道自己跟牧四诚一起玩的时候也是开心的。

「牧四诚，你愿意赎罪，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吗？」阿曼德严肃地问他。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牧四诚想着。

「那我要你自首服刑呢？」阿曼德再问。

「可以，我愿意。」牧四诚坚定地回答。

阿曼德点点头，那好，就这样办吧。

阿曼德离开了，过了几小时他跟着乔治亚一起进来，乔治亚拿了一个金子脚链展示牧四诚看。

「这是特制的监控环，人形异端004牧四诚因精神力下降，攻击异端管理局第三支队副队长阿曼德，被判定有罪。但因后续精神力恢复良好，也有悔意，经评估仍有回归社会可能，将由第三支队副队长阿曼德绑定监护，进行贴身监护管控。」乔治亚对着牧四诚说道。

「异端004，有无异议？」乔治亚问。

「没有，我听从安排。」牧四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感激地闭上眼笑着回答。

于是阿曼德避开石膏，把纯金的脚链挂在牧四诚脚踝上，史上最快的猴子，从此以后被拴住了。

「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我以后会盯着你的。」阿曼德对着牧四诚说。

阿曼德专注地看着牧四诚想，以后我会看着你，也会陪你玩，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让我看看你们之间有多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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